当晚,所有人都睡下后,玉栀悄无声息地起身,猫儿那样,溜进了后院。
她的目光落在那口酱菜缸上。
李大奎上次翻林丽书的窗户,弄破了旧缸,江建华嘴上骂骂咧咧,眼神却死死盯着她收拾的每一个动作。
他一个不爱吃酱菜的人,却对一口破缸如此上心,实在反常。
今天晚饭后,又背着手去后院转悠了许久,绝对有鬼。
这缸底下,怕是藏着比酱菜更金贵的东西。
玉栀蹲下身,冰凉的指尖在垫缸的两块青石板之间摸索。
忽然,指尖碰到一个冰冷的东西,用力一抠,竟然掏出来一个扁扁的铝制军用水壶。
玉栀轻轻摇晃了一下,里面传来沉闷的撞击声。
她立刻拧开壶盖,将壶口朝下,用力地磕。
一卷用牛皮筋捆得紧紧的大团结“咚”地掉了出来。
果然!
玉栀的嘴角勾起一丝讥讽。
江建华这个道貌岸然的老东西,白天怒火冲天地痛骂王金桂藏私房钱。
他自己却藏得更深、更多!
玉栀毫不客气地将水壶里的钱全倒出来,收入怀中。
里面不止有江建华多年攒下来的私房钱,还有今天刚从王金桂夺来的三百多元钱。
迅速把空水壶盖好,不露痕迹地塞回原处。
回到房间后,她在昏暗的灯光下仔细数了数,足足有1000多块!
这笔钱,足够一个普通工人不吃不喝干上三四年,乡下十几口人忙活近五六年!
加上她之前从林丽书那儿搜到的钱,合起来已经超过了1600。
太好了!
有了这笔钱,她带着弟弟妹妹回京就有指望了。
玉栀胸腔里满漾着喜意,把钱藏的严严实实,睡了重生以来最香甜的一觉。
而拘留所里的林丽书,却在地狱里煎熬。
孙荔枝巧舌如簧,把所有罪责都推到了她身上。
一口咬定是林丽书利用副院长的关系,拉她下水,她才是受害者。
“林丽书虽说只是个护士,但人家可是副院长丁蟹介绍进来的,关系瓷实着呢!
两人合伙私底下买卖紫河车,把我这个妇产科主任都蒙在了鼓里!
可怜了那些被骗的孕妇,至今都不知道,生儿子与吃紫河车没有半点关系!”
林丽书百口莫辩,每天被逼着认罪。
她甚至把护士长也给供了出来,但护士长竟然也一口咬定是林丽书干的。
丁蟹就更是了,得知自己被连累,啥都推到林丽书头上。
孙荔枝不愧是上头有人,她的办公室自始至终没有被搜查,最终以证据不足为由释放。
林丽书就惨了,没人来捞她,梦里全是江家人冰冷的面孔。
她恳求看守让她给娘家打个电话。
但电话还没来得及打,李大奎却出现在了她面前。
“丽书,你还好吧?瞧这小脸,都瘦了。“
李大奎心疼的语气,让林丽书打了个激灵。
“江誉呢,他怎么没来?”
李大奎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慢条斯理地把江家如何以三百块彩礼,把她“卖”给自己的事和盘托出。
林丽书的脸瞬间煞白,头摇得像拨浪鼓。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江誉他……不会同意的!我要见他!”
眉宇间写满了惊恐和难以置信。
李大奎笑眯眯欣赏着她崩溃的样子。
往日那老实巴交的面具摘下,嘴角勾起一抹森冷的狞笑:
“丽书啊,别傻了。公安一出现,阿誉就吓得翻墙往外跑,怂得要死。
这事,他可是第一个点头同意的,巴不得赶紧甩了你这个大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