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知夏手里的笔没停,墨汁在宣纸上晕开,字迹笔锋凌厉,声音却平平淡淡的:“你是将军府的人,府里自然不会亏待自家人。”
“可在奴婢心里,夫人不光是主子,更像更像亲人一般。”
青儿说完,偷偷瞟了眼楚知夏的脸色,见她没因为这句略显僭越的话动怒,胆子又壮了些,往前凑了半步。
“夫人,您平日里除了看书练字,还喜欢做些什么呀?要是闷得慌,奴婢陪您说说话解闷也好。”
她刻意用亲昵的话往楚知夏跟前凑,眼里带着恰到好处的依赖和感激,瞧着真像是把楚知夏当成了能托付心事的依靠。
楚知夏放下狼毫笔,墨滴在砚台里晕开个小圈。
她目光落在青儿脸上,淡淡开口:“我平日里事情不少,不用你特意陪着。你伤势还没好利索,多回屋歇歇去。”
青儿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随即又恢复了温顺的模样,低声应道:“是,奴婢遵命。”
待她退出去后,楚知夏看着那碗尚冒着热气的银耳羹,眼底闪过一丝冷意。
青儿的亲近来得太过刻意,像是带着某种目的,步步为营。
她越发确定,这个看似单纯的丫鬟,绝不像表面那般简单。
现在时间太敏感,萧玉绝不日便要出征,蛮族又蠢蠢欲动,实在是内忧外患,楚知夏觉得头疼,叹了口气。
正巧萧玉绝从外面回来,便看见了这一幕。
他放轻脚步,从她身后走近,指尖轻轻点在宣纸上:“师父可是心情不佳?这一捺写歪了。”
他眼角余光偷瞄着楚知夏的神色,见她眉头微蹙,便悄悄将身后的油纸包往前递了递。
这芝麻饼是他跑了三条街才买到的,那家铺子的老掌柜当年在北境军营做过伙夫,烤饼的手艺还是师父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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