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为荣华公主捶腿,禀报:“公主,听说萧将军三日后就要带兵去边关了,蛮族这次来势汹汹,怕是要好一阵才能回来呢。”
荣华公主捏着发簪的手一顿,随即扬起一抹笑意。
“玉绝哥哥不在了,楚知夏那个小蹄子不就没靠山了?”
她被禁足多日,心中正憋着一股邪火,听闻这个消息,只觉得畅快淋漓。
想象着楚知夏失去萧玉绝庇护后的狼狈模样,荣华公主只觉得先前在宫宴上受的气都顺了不少。
没有了萧玉绝撑腰,一个没了娘家依靠的妇人,还不是任她搓圆捏扁?
“去,”荣华公主对侍女吩咐道,“给我盯紧将军府的动静,我倒要看看,没了萧玉绝,她楚知夏还能得意到几时?”
侍女连忙应下,心中却暗自嘀咕。
这位公主怕是忘了,那位将军夫人能在宫宴上让公主吃瘪,能让萧将军与盛首辅另眼相看,又岂是寻常女子?
只是这话她不敢说,只能低着头,将公主的吩咐记在心上。
太子府这场春日游园会赶在暮春时节,满园子的垂丝海棠开得正盛,粉白花瓣堆云叠霞似的压弯了枝头。
紫藤花架下的石桌上,摆着蜜饯、酥点、鲜果,样样精致得像摆件,风里飘着丝竹管弦的调子,远听恍若天籁。
京里但凡有些头脸的贵女、命妇几乎都到齐了,绫罗绸缎映着日头流光溢彩,环佩叮当混着说笑声,热闹得像开了锅。
楚知夏到的时候,恰好一阵风卷过花架,吹得她月白色锦袍的衣角轻轻扬起。
那袍子是江南云锦织的,上头用银线绣着细密的流云暗纹,走起来时,银线随着动作闪闪烁烁,倒像是有月华在衣袂间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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