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太傅至今仍然忘不掉他的师父啊。
“边缘的折痕和脆化处,”颜奕辰声音压得极低,平日里清冷的声音柔和了些许,长睫垂落,遮住眼底翻涌的情绪,“尽量修得看不出痕迹,用最细的糨糊,莫伤了原画的墨气。”
老掌柜同他认识多年,也没有见过他这副神情。
眼神专注,温柔里裹着化不开的执念,仿佛眼前不是一幅画,而是活生生的人。
“太傅放心,”老掌柜沉声应道,“小店定当倾尽所学,绝不敢怠慢。”
颜奕辰点头,只问:“何时能好?”
“约莫半月。”
“届时我亲自来取。”
与此同时,楚知夏也来到了墨韵斋。
外间的货架上整齐码放着各式颜料,从常见的石绿、赭石,到罕见的朱砂、靛蓝,都用素净的瓷瓶分装着,空气中弥漫着矿物颜料特有的清苦气息。
楚知夏站在柜台前,想寻找一味“云头紫”。
这是一种极为稀有的矿物颜料,色如深紫云霞,质地细腻,是临摹年代久远的地契、密信时必不可少的,寻常铺子根本没有存货。
“小哥,”她抬眸看向正在清点账本的伙计,“敢问你们这儿有‘云头紫’吗?我需得用它临摹一份旧档。”
伙计抬起头,见她虽然打扮简单,浑身气势却是不俗,绝非寻常人物,连忙站起来。
“夫人要买云头紫?这颜料金贵得很,平时都由我们掌柜亲自收着,小的也不知道库房里还有没有存货。”
他搓了搓手,面露难色:“您稍等片刻,小的这就进去问问掌柜,看能不能寻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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