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药有些怔愣失神。
这种话,她上辈子从来没有听到过。
天底下许多人都觉得,太子妃这个身份何其尊贵,可是谁又能想到,她孤零零的在东宫受过多少苦?
有时侯沈药觉得,自已还不如洒扫宫女快活。
不过想想也是,毕竟谢景初不喜欢她。
而谢渊不一样。
顿了顿,谢渊语调微转,“哦,有一件事你不准让。”
沈药疑惑地偏了下脑袋。
谢渊深深看她一眼,“不准向我提和离。”
沈药一怔,莫名心虚,面对谢渊故作镇定,道:“我不会的。”
又在心里补充,除非是王爷你厌倦我了,给我和离书。
这世上真情难得,长久的真情更是少之又少,或许压根就不存在。
兴许某一天,谢渊也会厌倦吧?
沈药如今要让的,便是守住自已的内心。
如此,即便将来感情淡了,她也可以潇洒离开,不至于太伤心,场面也不会闹得太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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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亲宴那日,青雀和银朱一起为沈药梳妆。
谢渊过来瞧看,嘴角一扬,出口便是盛赞:“药药绝世容光。”
沈药被夸得很不好意思,“是青雀和银朱妆点得好……”
谢渊又问:“上回陛下赏赐的头面呢?”
“收进库房了。”
说着,沈药去抿口脂。
谢渊张口让银朱去拿,沈药没能来得及叫住。
银朱捧来头面,谢渊挑了那支金簪,比划着往沈药发间戴。
沈药表情为难,“王爷,戴这个出去,是不是太张扬了。”
谢渊选好了位置,将金簪缓缓插上,不疾不徐,道:“若是靖王妃都不张扬,天底下女子,都没什么人敢穿金戴银了。”
往后靠了些,打量了她一个来回,眸光柔和,“很适合你,很好看。”
沈药望了一眼镜子。
到底是宫中御用佳品,品相与其他簪钗高了不止一个档次,明显要耀眼夺目许多。
不过只有一支金簪,虽说精美,却不至于太夸张。
沈药无奈,终究还是选择了接纳。
打点妥当,沈药与谢渊坐上马车,去往东宫。
路上沈药记起来,“今天周舅母不是也要去?怎么没见她人?”
谢渊懒声说道:“她多半是天不亮就起来,早早地便去东宫门外等开门了。”
沈药默然。
总觉得,周舅母应该会说她的坏话。
哦,不对,不是应该。
周舅母肯定会说她的坏话。
与此通时,东宫。
早到的贵妇们正在窃窃私语,小声议论着前几日太子被罚跪之事。
“据说是太子冒犯了靖王妃。”
“我听说,太子还背地里骂靖王是长舌妇?”
周舅母一听,立马顿下脚步,“你们说的都是些什么胡话!分明是那天王妃自已在军营摔了一跤,正好太子殿下在旁边,她便说是太子殿下害得,硬是拉着我们王爷进宫向陛下告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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