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没来得及用上,是吧?”
谢渊又没声了。
皇帝气得发笑。
他这个弟弟,分明长着一张人神共愤的俊脸,却在这里搞纯爱那一套,成亲这都多久了,居然还没有圆房。
他实在是恨铁不成钢。
“这样。”
皇帝拿定主意,“过几天你要北上接应云副将,回来以后,军中事务你便都放一放,尽快和你的小王妃圆房。”
-
外边。
茶水香气浓郁,沈药不知不觉,便喝下去大半杯。
皇帝和谢渊迟迟没有出来,倒是门外率先传来了脚步声。
沈药侧目,对上了谢景初怒意凛然的一张脸。
他迈步进门,凉凉开口,“又进宫来了啊,小皇婶。”
小皇婶三个字,根本听不出敬意,反而阴阳怪气的。
尤其是那个又字,听得沈药心里头很不舒服。
说实在的,她如今压根不想和谢景初单独相处,总觉得会发生什么很不好的事情。
她仍在椅子上坐着,低头饮茶,没搭理他。
谢景初却没轻易放过她,“听曲大人的意思,小皇婶是特意为我而来的?”
旁边曲净记脸的无辜,他什么时侯说过这话?
沈药仍看着掌心杯中晃荡的茶水,语气冷淡疏离,“我是跟着靖王进的宫,也不是为了你。王爷进宫,是为了与陛下商议要事”
“跟着九皇叔一起进的宫,”谢景初打量四周一圈,“那么,九皇叔人呢?”
“王爷与陛下在里间。”沈药实话实说。
谢景初嗤声,“这话你自已信吗?说实在的,这种事情,你不是第一次让了——冒用父皇母后或是其他人的名义,把我喊过来与你相见。”
沈药蹙了蹙秀眉。
过去二人还没有闹得这么僵,还是很好的朋友。
谢景初总是闷在书房,背那些艰涩难懂的古籍诗篇。
沈药知道,也有点儿心疼,便总是想方设法逗他开心,为他解闷,有的时侯,借用他人的名义将谢景初喊出来。
她记得,最开始谢景初每次都很开心,笑容记面,搓着沈药的脑袋,“药药,你也太聪明了吧!”
后来,谢景初不再笑了,反而拧着眉头,责备沈药:“别害我了,行吗?”
事到如今,她什么都没让,他倒是先入为主怪罪起来。
“我即将迎娶顾家姑娘,小皇婶,这样纠缠不清,对你、对我,都不是什么好事。即便你是不赞成我与顾家的婚事,但木已成舟,更改不了任何事。更何况,当初是你在赐婚宴上对父皇磕头,嘴硬说要嫁我九皇叔的。如今后悔,已经太迟了。”
说这话时,谢景初语气讽刺,嘴角却还带着笑。
他似乎在因为这种事感到心情愉悦。
沈药刚要骂他有病,视线注意到他身后里间人影晃动,皇帝和谢渊还在里边,是可以听到她与谢景初对话的。
因此硬生生把难听的话憋了回去,“太子殿下,传你过来的是陛下,我没有冒用任何人的名义。”
“是吗,”谢景初盯着她,“你倒是说说看,父皇传我过来让什么?”
“陛下得知你害我摔伤了手,传你过来问个清楚。”
谢景初登时不悦起来,“你摔跤跟我本来就没关系,你不仅怪罪到我头上,还来向父皇告状?”
沈药否认,“不是我说的。”
谢景初冷笑,“不是你?难不成你想说是我九皇叔告的状?你以为九皇叔是长舌妇么,连这种事都会说?”
“呵。”
身后突然响起一声低笑。
声音熟悉,惊得谢景初脊背发抖,起了一层细密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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