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渊又示意:“其余人也都出去。”
看着丘山等人依离开,屋中只剩下自已和谢渊二人,沈药不免忐忑,观察着谢渊的神色,揣测他的意图。
脸色这么难看,生气了吗?
为什么呢?
是不是因为她来军营一趟,不仅打搅了他们军中要事,还大庭广众之下摔了一跤?
这样,到底有损靖王府的颜面。
沈药在心里又忍不住痛骂了谢景初一顿。
要不是这个害人精,她才不会这么惨!
只是现在,她必须好好向谢渊认错,希望他不要太生气,毕竟今后,她还得在他手底下讨生活。
“你……”
谢渊刚发出半个音节,话还没有说完,沈药便紧跟着开口:“我错了!”
神色、语气,都十足诚恳。
谢渊愣了一下,“什么?”
沈药软下声调,道:“我不是故意摔跤的,王爷你不要生气,以后我一定会更小心。如果王爷介意的话,今后我会老老实实待在王府,不会再来军营了。”
说着话,她的笑容几乎是在讨好。
谢渊看着,面色依旧阴沉,甚至眉头蹙得更紧。
他微微磨牙,“我是生气。”
沈药就知道!
她很是发愁,谢渊真的生气了,她该怎么认错?
“但不是对你,”谢渊盯着她,“药药,你为什么认错?”
沈药一怔。
“你来军营给我送药,我很高兴,我和他们商量的事情是很重要,但是你也很重要,这二者并不冲突。”
顿了一下,谢渊眯了一下眼睛,“还有,分明是谢景初拽了你,害得你摔倒,弄伤了手腕,不是你的错,你何必全都揽到自已身上?”
沈药听着,发愣的通时,感觉眼眶一阵酸涩。
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
自从父母兄长接连过世,就已经很久没有人对她这么好了。
上辈子,谢景初也好,皇后也罢,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会把过错怪到沈药头上。
久而久之,沈药似乎习惯了,不管事情是怎么样,都先认错。
轮椅声渐渐近了,谢渊来到沈药跟前。
“还有。”
沈药看向他。
谢渊黑眸深邃,“药药,你不必故作坚强。”
沈药下意识道:“我不是故作坚强,我是将军府的女儿,我不该怕疼的。”
谢渊倒是笑了:“将军府的女儿不是人吗。你看我,当今陛下最信任的弟弟,凶名在外的靖王爷,被人捅一刀,也一样会死。”
沈药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把手给我。”谢渊再度开口。
沈药顺从地抬起了右手。
谢渊拿了桌上的药膏,为她均匀涂抹掌心的伤,动作尽可能的小心轻柔。
还记得昨天晚上,他也是在给沈药上药。
她嫁给他,本该是来享福,怎么最近老在受伤?
妻子受伤,便是丈夫无能。
擦完了药,谢渊还吹了两口气。
沈药刚要道谢,谢渊放下药膏,率先开口:“走吧。”
沈药一愣,面露不解,“去哪?”
谢渊微微一笑:“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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