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初催他:“快点儿。”
谢长宥纠结半晌,终究还是扔了棋子,“我认输了。”
往后一趟,抓过一旁靠枕抱在怀里,仰面看见窗外连绵不断的雨水,“雨真是越下越大了。”
似乎想到什么,呢喃着,“也不知道药……”
对面的谢景初敏锐地捕捉到了那个字眼,登时皱紧了眉头。
谢长宥也是后知后觉,居然又习惯性地那样叫人了,停了一下,才改口往下说:“不知道小皇婶的膝盖还疼不疼。”
谢景初绷紧了下颌线,语气冷硬,“她的膝盖疼不疼,关你什么事?”
谢长宥想了想,“因为之前我们是朋友,朋友关心朋友,这很正常。”
谢景初冷嗤一声。
“而且,”谢长宥瞅了他一眼,“太子哥哥,小皇婶的膝盖或许跟我是没关系,但是跟你有关,你应该多去看看小皇婶的,或者送点儿什么东西给她,表示一下。毕竟,她是为了救你才受的伤。”
听到最后一句,谢景初勃然大怒,扬手一挥,将棋盘、棋子,全都扫落到了地上。
谢长宥猝不及防,吓了一跳。
“为了我才受的伤?”
谢景初咬着牙,“又不是我逼着她去救我,我求她了吗?”
谢长宥缩了缩脖子,虽然并不赞成这句话,但还是不敢反驳什么。
“更何况,要不是她吵着嚷着要我出宫,怎么可能遇到冲撞,她又怎么会摔伤膝盖?说到底,都是她自已害的自已,怪不到我头上!”
谢景初冷笑,眯起眼睛,“还让我去看望她?她现在每天勾引九皇叔都来不及,我去看她,只怕是要看见什么见不得人的场面。”
谢长宥欲又止。
药药是嫁给了九皇叔,与九皇叔是正儿八经的夫妻,平日里二人亲近,这不是很正常么?
怎么就叫勾引,怎么就是见不得人了呢?
总感觉太子哥哥是嫉妒到发狂了……
这话谢长宥不敢说,闷在了肚子里。
有宫人进来,低着头收拾地上的残局。
后面又进来个宫人,禀报道:“太子殿下,皇后娘娘宣了顾姑娘明日进宫,听说,是要选成亲的日子了。”
刚说完沈药,谢景初的心情本就不好。
一想到要娶顾棠梨,他更是烦躁,皱着眉头,不耐烦道:“行了,知道了。”
“太子哥哥……”
谢长宥壮着胆子,“你真的要娶顾家姑娘么?”
谢景初反问:“怎么,不行?”
谢长宥摇摇脑袋,“不是……”
默默地想,我只是担心哥哥你以后会后悔。
谢景初盯着地上散落的棋子,“母后说,顾棠梨适合我,顾棠梨也懂事、听话,更何况,她就是青山湖主人,是个有才情的女子,将来能让好太子妃,也能辅佐我。”
这话是说给谢长宥听,又似乎是在宽慰他自已。
傍晚的时侯,雨水停了会儿。
等入了夜,又淅淅沥沥下起来。
靖王府一片潮润润的。
夜里,沈药解头发的时侯,银朱进来,说道:“皇后娘娘传话来,说明日午后请王妃进宫说话。”
沈药应下了。
梳洗完,谢渊正坐在床上看书。
沈药想到今天段浪交代的那些,很是羞耻,壮了壮胆子,这才动身上前,故作镇定,越过他,在里侧躺下。
正不知道如何开口,谢渊倒是先出声了:“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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