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年纪相差太大了。
何况底下人还说,沈药和他的侄子谢景初青梅竹马。
后来有一次,谢景初在他书房,不小心碰了他的私人印章。
诚然谢渊是因为印章的事儿不高兴,但还是连带着私怨一起,直接给了谢景初一脚。
“算了,扑都扑了。”
沈药更小声地嘟哝了句,依靠自已消化了这件事。
她是重生了,可只是重生在赐婚宴,不是推开谢景初的那个瞬间。
伤已经落下了,她总惦记着,不痛快的是自已。
倒不如看开一点儿。
沈药想到刚才听到谢渊说的那些话,主动向他凑近了些,声音轻轻的,“王爷,你是不是介意我和太子殿下过去很亲近?还有我和沈清淮?我总觉得……你是有一点点不高兴。”
谢渊凝视着她,倒是没有否认,“是。”
沈药眨了眨眼睛,认真道:“王爷,你别不高兴。我和太子殿下早就闹翻了,他不喜欢我,我也讨厌他。至于沈清淮,我只是将他看作一个出色的后辈。”
“讨厌谢景初吗?”谢渊突然问。
沈药歪过脑袋,“对呀,怎么了吗?”
谢渊的语气轻描淡写,“如果你说讨厌,他就做不成太子。”
沈药又是一愣。
其实她不太懂朝政上的事情,但是她知道,东宫太子,这方面严峻重大而又复杂。
谢景初的生母还是皇后,皇帝看起来,也还是比较疼爱这个儿子的。
哪里是谢渊一句话就可以决定的呢?
谢渊和皇帝的关系再亲近,也不至于到这种地步。
退一万步说,谢渊真能一句话决定谁做太子,沈药也不能得寸进尺要求他做什么。
这世上人与人之间的给予与索取理应是均等的,她要求谢渊做这么大的一件事,她又用什么回报呢?
她没有父兄了,她能给他的东西实在是很少很少。
因此沈药弯起眼睛,笑了一笑,“说是这么说,但是也还好,不算特别讨厌。”
谢渊不。
“我如今是靖王妃,他又即将迎娶顾棠梨,今后各走各的路,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了。”
“你倒是看得开。”谢渊深深看她一眼。
沈药面带微笑:“对呀,我向来看得开。”
不然,在将军府满门战死之后,她一个小姑娘,怎么撑得下来呢?
谢渊看出她眼底的落寞,微不可察地拧了下眉心。
“走吧,去看莲花。”
说着,抬手将沈药鬓边垂落的发丝拢到她的耳后。
-
莲池边。
谢景初和顾棠梨并肩坐着。
顾棠梨微微弯着嘴角,她知道,很多人都在看着他们,也在议论纷纷。
望京想要嫁给太子的人那么多,想伺候太子的人更多,可是只有她够资格坐在太子身边。
她们只怕嫉妒她,嫉妒得快要疯了。
这般想着,顾棠梨露出更加温婉的笑容,捧起酒壶,柔声道:“殿下。”
说着,为他斟酒。
动作间,露出一段洁白细长的脖颈。
酒倒好了,她含羞带怯地去看谢景初。
谁知,谢景初压根没有看她,而是眯起眼睛,望向不远处。
顾棠梨顺着看去,见到了靖王和沈药。
她也可以感觉到,在场许多人也纷纷去看靖王和沈药,没有再看他们了!
顾棠梨下意识地抓紧了手中酒壶,咬一咬牙,开口道:“殿下,我最近……打算再写一个话本。”
谢景初终于肯分给她一个眼神,“你要写话本?”
顾棠梨声音不轻不重,道:“是啊,先前我写了《琳琅记》,已经过去好些年,如今,是时候再写一本新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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