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药领着他朝着水榭过去,并未注意到不远处花墙后边停着的轮椅,浓密的花叶枝条遮住了谢渊的大半身影。
日光之下,谢渊锁起了眉心,眸色深沉得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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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药回到水榭,与沈氏坐着又闲聊了许久。
二人同个姓氏本就有缘,虽说年纪相差不小,但性情却格外合得来。
眼看着天色不早,沈氏起身,依依不舍地辞别,对沈药笑道:“下回由我做东,王妃去我那儿坐坐。”
沈药愉快地应下了。
今日事情进展都很顺利,沈药脚步轻快,回去院子。
在书房门外碰到丘山,沈药笑着问:“王爷在里面吗?”
“在……”
得到丘山肯定的回答,沈药径直往里走,并未留意到丘山担忧的神色。
房中,谢渊正在书桌前看书。
沈药迈步进门,同时兴奋地说起今日的事儿。
说完了,谢渊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沈药终于察觉到一丝不对劲,定睛去看谢渊,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看起来好像……
不高兴?
沈药凑过去,软着嗓音,问:“王爷,你怎么啦?”
谢渊眼皮都没抬一下,“没事。”
“饿了吗?”沈药又问。
“不饿。”
“那今天想不想下棋?”沈药的眼睛亮晶晶的。
谢渊停顿片刻,还是摇了头,“不了。”
沈药愣了一下,总感觉这样的谢渊有些陌生。
“王爷,马车套好了。”
门外有小厮通传。
谢渊看了一眼还在发呆的沈药,“我有些事,进宫一趟。”
沈药又是一愣,想说什么,谢渊却已对小厮吩咐:“走。”
他走后,书房沉寂下来。
沈药一个人站在原地,疑惑又无措地站了许久。
是她做错什么,惹他生气了吗?
莫名地,沈药想起上一世的谢景初,成亲以后,对她总是冷冰冰的。
谢渊现在也变成这样了。
大概他很快就会向她提和离了吧?
那她也得尽快做好准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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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
沈家。
云副将被北狄俘虏以后,谢渊便为沈氏和云皎买下了一座小宅子,每回沈氏和云皎来到望京,便都住在此处。
沈氏和沈清淮尚未到家。
云皎自从那天在靖王府大闹一场,今日被禁足在家,她发过脾气,沈氏压根不心软,她因此生了闷气,一个人缩在床上被窝里,委屈得直掉眼泪。
“小姐,小姐。”
不知是谁在喊她。
云皎正心烦,带着哭腔:“离我远点!”
那人却没走,压着嗓音,道:“奴婢是来帮小姐的。奴婢知道,小姐一心爱慕靖王,却因为靖王妃从中作梗,连做个侧妃都不行。”
这话一字一句都说到了云皎的心坎上,终于从被子里探出一双哭得红肿的眼睛。
看看床前的侍女,吸了吸鼻子,“我从前没见过你,你是谁?”
侍女笑道:“小姐不必管奴婢是谁,小姐只要知道——”
她俯身靠近,声音蛊惑:“奴婢有办法,让小姐得偿所愿,嫁入靖王府,甚至,取代靖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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