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药倒是被看得不好意思起来,“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没有……”
谢渊想说,只是你温温柔柔的,很讨人喜欢。
没等他开口,马车便停稳了。
沈药深吸口气,“到啦!”
说着便起身往下走了。
谢渊顿了顿,将那句话咽回了肚子里。
到薛征坟前,祭品一一放下。
谢渊和沈药先后上了香,最后是薛皎月。
结束时,谢渊开口:“一起去濛湖边上吃点东西?”
薛皎月垂着眼睛,小声道:“我……出来的时候吃过东西了,现在还不饿,还是王爷王妃去吧?我想在这儿多陪爹爹。”
“也行。”
谢渊尊重她的决定,不过特意留了两个守卫,照看薛皎月的安危。
离开时,微风徐徐。
风声捎来薛皎月的细微哽咽,“爹爹,我如今住在靖王府,一切都好,娘也好,哥哥也好,姐姐也好。表兄成亲了,迎娶的是将军府沈家的姑娘,这位表嫂心地善良,她说,会给我找合适的人家……”
沈药心头微动,回头望去,看见薛皎月跪在薛征坟前,脊背挺得笔直。
她忽然记起婚后不久,自已回到将军府的祠堂,也说了类似的话。
她与薛皎月的处境,实在是很像。
“在想什么?”谢渊发问。
“我在想,”沈药收回视线,“我一定要给皎月找一个好人家。”
“为什么?”谢渊挑眉。
沈药心想,因为她有上一世的遭遇,知道这世道,女子嫁给什么人、嫁进什么人家,关乎一辈子的幸福。
薛皎月本性不坏,沈药并不想她受苦。
面对谢渊,她轻轻笑笑:“薛将军对王爷有救命之恩,安排好她的婚事,可以告慰薛将军,传到望京,其他人也会说王爷的好话。”
谢渊对此不置可否,与她打商量:“什么样的,称得上是好人家?”
沈药琢磨着,“门当户对是最好的了,但是真要说起来,人品和性格才是最要紧的。出身高,但是自私冷漠,嫁过去了也肯定要吃苦。出身低一些,但是心地善良,日子就会好过很多。当然,皎月也得自已喜欢。”
谢渊若有所思地瞧着沈药。
分明才十几岁,刚嫁人,怎么说起这些,倒像是经验丰富似的?
说话间,已经近了濛湖。
半道上,靖王府的马车忽然被拦了下来。
沈药不解,扬起声音问:“怎么了?”
外边,一个陌生但却傲慢的嗓音响起:“濛湖今日来了贵人,整个场地都被包下了,其他宾客一概不接待。你们还是快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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