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渊都没看他,想半天想不明白,揉了揉眉心,“罢了。”
他只要保护好沈药,照顾好沈药就行。
顾家要是老老实实的,那就什么事也没有。
顾家要是敢做任何出格的事儿,哪怕只是说一句难听的话,惹得沈药不痛快,谢渊就有一千一万种办法,让顾家上下不痛快。
祭奠那日,沈药特意穿了一身淡雅的衣裳。
谢渊笑道:“不用穿这么素,舅舅不会介意。”
沈药表情认真:“王爷不是说,那边山林还埋葬着许多阵亡将士?穿素淡些,是对舅舅尊重,也对那些将士们尊重。”
又问:“王爷是不是觉得我穿这一身不太好看?”
以前谢景初就常说,沈药皮肤白,穿深色的衣裳要好看些,浅色的容易显胖。
但是沈药自已是觉得,她并不胖。
不过说的次数多了,难免会有些在意,也没有什么自信。
谢渊却想也不想,道:“好看。”
沈药看向他。
“王妃长得好看,穿什么衣裳都好看。”谢渊又道。
沈药有点儿不好意思,脸颊微红。
但谁会不喜欢被夸呢?因此真心实意,向他轻轻道了声:“谢谢你啊,王爷。”
谢渊扬了扬眉毛。
沈药正要让银朱去晚香堂请薛皎月,银朱才出院子就回来了,说:“王妃,薛姑娘早早就在院门外等着了。”
见着跟在她身后的薛皎月,沈药奇怪地问:“你怎么不进来呢?外边多热。”
薛皎月低眉顺眼,“现在还早,不热的。”
沈药叹了口气。
有时候觉得,她实在太过顺从了。
简直就像是上辈子的自已,这样的姑娘,在家、出嫁,都容易受委屈。
依旧是分了两辆马车。
这回要去城东,路途比较遥远。
最开始沈药和谢渊还是没怎么说话,但沈药的确是个憋不住的性子,没多久,又是去掀马车帘子,又是去抠马车木壁。
谢渊的视线不时落在她身上,因此很快注意到了她的异样,张口问:“怎么了?”
沈药讪讪地收回手,琢磨了一下,道:“我就是在想,皎月和她姐姐薛浣溪的性格,完全不一样。”
“因为皎月是在舅舅身边养大的,薛浣溪则是跟着舅母。”
“那怪不得……皎月从小就这么乖吗?”
“小的时候要活泼一些,后来舅舅过世,她被送回舅母身边,慢慢就成了如今这样。”
沈药叹了口气。
这种事,谁也怪不了。
“你小的时候,也要活泼一些。”谢渊忽然又道。
沈药一愣,抬头正好对上谢渊深邃的双眸。
她慢慢地歪过脑袋,“王爷,你……见过我小时候的样子?”
谢渊嗯了一声,“见过几次。你不记得?”
沈药羞愧,“不记得……”
谢渊深深看她一眼:“大概是因为,你的眼里心里只有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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