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算个什么东西,一个贱籍出身的通房,往年就是给咱们提鞋都不配,我气不过就与她吵了几句,她上来就敢拿茶泼我,二姐姐,你是不知道她那股张狂劲,陛下还一心护着她。
我在这实在是住不下去了,这才想着去你那过几天安生日子,二姐姐,姑母说了,我这一胎生下来,就给你养。你就当可怜妹妹,让我同你住一块吧!往后,我日日能看见孩子,也就知足了。”
说罢,豆大的泪珠子砸下来。
那模样委屈极了!
盛妩望着盛娇,记得她周岁时第一次喊自己姐姐,她可开心了!可随着盛娇长大,她也像父亲一样冷眼看自己,挖苦自己,看不起自己。
心底仅存的那点亲情,也在和离归家那日,消磨没了。
她不会可怜盛娇,亦不会心疼她。当年他们逼着自己去死的时候,没有人心疼她一点。
是以盛娇这个烫手山芋,她不会接,只能往外推。
“不瞒妹妹说,昨日听闻你的事,我让人去寻陛下,原也是打算和他商量,让你住到我那边,可陛下没来,晚上去了薛晚云这。昨儿晚上我又深思熟虑,觉得我这个决定,实在不妥。”
盛娇听到这话,倏地抬起头,“二姐姐,你这话什么意思,你难道要不顾姐妹之情,眼睁睁看着我被薛晚云欺负死不成?”
她神色虽哀戚,语气却已然冷了几分。
盛妩轻抚她的手,缓缓道:“妹妹,你误会了,方才你也说,自打皇后去了静思殿,陛下总上我那儿,这两日后宫的嫔妃,也都扎堆的往我那去。
她们打的什么主意,你这么聪明,定然也能猜到。表面和我交好,暗地里都各有各的心思。你如今怀着身孕,这孩子若是男孩,生下来就是皇长子。有多少人眼红,背地里就有多少双黑手。
她们总往我那去,我是害怕有人暗中害你,而且,咱们俩是亲姐妹,一个得圣眷,一个得皇子。咱们住在一起,陛下日日来,你说这得多招人嫉恨。”
盛娇神色微顿,像是听进去了,片刻,又突然一脸幽怨:“说来说去,你就是不愿意帮我,你怕我把你女儿的身世说出来,就找这些冠冕堂皇的借口,来诓骗我。”
一听这话,盛妩冷不丁松开她的手,面上露出不悦,见盛娇看过来,沉脸转过身去。
“你总拿这个威胁我,今儿我也跟你摊牌了,你要想说,只管去说,反正沈薇已经进了静思殿,她出不来,我也不担心她害我的棠儿。你且去说,叫陛下知道了,往后更疼我,我又没什么损失。”
盛娇眼神接连闪烁几下,这话倒是真的,今沈薇进了静思殿,失了圣恩,这辈子只怕出不来了。叫陛下知道那孩子是他的,指不定往后怎么宠她。
也正是这个原因,她之前才会让那小宫女往碗里抹白矾,她怕陛下知道,也怕姑母知道。
陛下越宠盛妩,那盛家的筹码就都会倾斜到盛妩这边,她不想给别人做嫁人,她想让别人给她做嫁衣。
她如今的隐忍都只是暂时的,等到她的儿子坐上太子,登了皇位,她作为生母,自然母凭子贵。
这会儿伸手轻轻扯了扯盛妩的衣袖:“二姐姐,我是真的不能在这住了。陛下偏心那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