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靖舟一愣,坐直身子,见是她,笑了笑,“借着你们的婚礼谈了个项目。”
他开玩笑,“这礼金花的值。”
夏时在对面坐下,“没兴趣跟我老公再谈一个?”
“怕我手里这些你老公看不上。”许靖舟说,“你别看他刚开的公司,发展可真快。”
夏时点头,“不会看不上,你们俩前面合作的项目都还不错,他跟我提过的。”
许靖舟不知是不是喝了酒,便没有那么端架子,他说,“你不用替他说话,他看不上我,我是清楚的。”
说完他视线下垂,看向桌上的果汁杯子。
刚刚茶水喝了不少,其实不口渴的,但他还是端起抿了一口。
放下后他说,“但是也正常。”
他看着夏时,“若我是他,都不会有前面那些合作的项目。”
夏时一顿,觉得他喝多了,想说点什么把话题岔开。
结果许靖舟又开口,“我到现在都没想通,我对你到底是个什么想法?”
他说,“若是喜欢,那个时候我为什么没出手帮你,依着当初你父亲的态度,但凡我对你表现出好感,他都会直接把你送到我面前。”
他看着夏时,视线直直的,“后来我出国回来,虽说有些事情发生了,可你还是单身,而我又从不介意那些,如果那个时候出手,应该也不算特别晚。”
可为什么就是没有呢?
为什么从头到尾他什么都没做,却在最后,在什么都无法挽回的时候,开始痛苦和难过呢。
他到现在都想不明白。
许靖舟深呼吸一口气,“我爸总说我性子温吞,是生意人的大忌。”
从前他不觉得,可最近似乎突然就有了感悟。
性子温吞,不只是生意人的大忌,也是有情人的大忌。
夏时面色淡淡,垂着视线看着手中的果汁杯,过了一会才说,“其实,就算喜欢,应该也没那么喜欢吧。”
真的喜欢一个人,得知对方处境艰难时,是坐不住的。
因为会心疼,会忍不住的出手相帮。
夏时抬眼看他,“不过还好,如今这个结果是我想要的。”
她说,“性子温吞,却并不糊涂,你当初没有出手,应该也是衡量后的举动,所以没必要后悔,那就是你做的最正确的决定。”
夏时说完话,一转眼,不远处,谢长宴斜倚着根柱子正盯着她。
他手里捏了个高脚杯,酒已经喝完了,捏着杯柱在指尖轻轻转动,表情似笑非笑。
夏时也不知道为何脊背一凉。
她又看了一眼许靖舟,站起身,“我还有事,就不打扰许先生了。”
许靖舟没说话,甚至也没看她。
夏时抬脚朝着谢长宴过去。
等她走到近处,谢长宴站直身子,“聊完了?”
“没说什么。”夏时说,“他好像喝多了,我劝他醒醒酒。”
谢长宴朝着许靖舟那边看去,“还没醒酒?”
他说,“酒桌上他是没少喝,但刚刚谈工作,浓茶可是灌了好几杯,还醉着?”
夏时挎着谢长宴胳膊,带着他往旁边走,“是么,可我看他那样好像不太清醒。”
她又说,“不管他,我们走吧。”
她这个态度明显取悦了谢长宴,所以原本要调侃的话,最后他没说了。
谢应则和魏洵在打桌球,他们从门口一走一过,魏洵招手,“来一杆?”
他样子很专业,弯腰一杆下去,直接进洞。
站起身,他问谢长宴,“会吗?”
谢应则在旁边都笑了,手撑着杆子,“你问他?”
谢长宴原本没什么兴趣,听他这么问,跟夏时说,“你到那边坐一下,我跟他玩两杆。”
他把外套脱了,扔到一旁的椅子上,衬衫领口和袖口解开,袖口挽上去。
夏时提着裙摆站在一旁,饶有兴趣的看着。
重开了一局,谢长宴开球,他姿势一摆出来,夏时就知道,这家伙应该玩儿的还不错。
魏洵撑着球杆,“唉呦,会啊。”
他说,“没想到。”
一球开出去,夏时是不太懂,但听谢应则笑了。
魏洵也笑,“有两下子。”
她这才转身到一旁坐下,摸出手机,给芒果发了信息,问她睡没睡醒,要不要过来。
等了一会儿有回复,但不是芒果发的。
对面说,“她还没醒,今天应该过不去了。”
估计是康珉。
夏时说好,让他们好好休息,说是哪天得了空一起吃个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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