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洵并不意外谢长宴这么问自己,要笑不笑的反问,“为什么怀疑我?”
“你干得出来。”谢长宴说,“不是吗?”
魏洵点点头,“还真是。”
说完他笑了,从兜里摸出个东西,“我确实是有此打算。”
谢长宴视线下垂看了一下,他手里是一枚纽扣。
魏洵说,“当初我妈来过老宅,询问我外婆的下落,跟你爷爷起了争执,这是从他衣服上扯下来的,那天去竹林,我本来是想把这个留在现场。”
但是最后他又作罢了,纽扣深色的,扔在那堆烂树叶子里,真的很难被发现。
他知道警方会重回现场进行二次勘察,但是不能确定这东西会被找到。
纽扣太小了,而且是真的不扎眼,太容易被忽略。
他借着烧纸的空档把纽扣拿出来,但是比划了两下,最后又收了回去。
想把注意力引到谢家人身上,也不是一定非要在现场动手脚。
只是还没等他想好下一步怎么办,警方那边就有了新发现。
魏洵把扣子放回兜里,“其实你应该也知道不是我干的,你心里有猜想不是吗?”
谢长宴转身离开,“好了,时间差不多了,我该回去了。”
魏洵大着嗓门,“哎,你说这几句就走了,不再多聊两句么,我大老远的跑过来,就聊这么几句?”
谢长宴没说话,就跟没听见似的。
魏洵抿着唇,嘟嘟囔囔,“过河就拆桥,用着我了给我打电话,用不着了多一个眼神都不给我,你等下次,你看我还帮不帮你?”
说完他也转身,是朝着停车场走的,甩着个胳膊腿,心情很好,哼着小曲。
……
谢长宴回到病房,推门进去,就见夏时坐在病床边,谢承安在床上睡着,她握着他的手,直直的看着。
他走过去,“怎么了?”
夏时一下子回神,“你回来了。”
她把谢承安的手放进被子里,“没事,就是想着他快动手术了,也是个不小的手术,有点担心。”
谢长宴拉着她去沙发那边坐下,“没事的,我刚刚去问了医生,他说安安的指标都不错,这段时间在家里养得很好,手术没什么大问题。”
他摸着夏时的肚子,“你把自己照顾好就行,你生孩子也是大事。”
小家伙在肚子里叽里咕噜的转,像是能感应到,踢了他两下。
夏时开口,“你爸过来了,刚刚来看了安安,又去了你奶奶的病房。”
谢长宴哦了一声,表示知道了,没多说别的。
又在病房待了一会儿,小家伙这一觉不知要睡到什么时候去,于是俩人也就离开了。
谢疏风没过来,谢长宴也没去找他,父子俩谁也不在意谁,相处的和陌生人差不多。
到停车场开了车,往外走,正好另一侧的入口车道有车进来。
车窗降着,副驾驶的人靠着椅背,戴了口罩。
但夏时一打眼还是认出来了,是曹桂芬。
算着时间她应该出院了,脸上的伤不知轻重,此时应该是回来复查的。
一走一过,曹桂芬并没有注意到他们,她眼底没什么情绪,直直的看向前面。
夏时看清了,驾驶位坐着是那天的男生,已经并非清爽大学生的打扮,头发往后背着,穿了件黑衬衫,显成熟了很多,没了青涩感,莫名的还有点欲。
谢长宴也看到了,笑了一声,“真是便宜她了。”
夏时愣了一下,转头看他,“什么?”
谢长宴说,“没事。”
车子一开始是朝着老宅开的,但是路上谢应则的电话打了过来。
谢长宴接起应了两句,很快挂了,车子在前面路口转了方向。
夏时就看出来了,这是奔着谢家公司去的。
她其实不太想去,就想回家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