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清回身看着沈继良,“一张照片而已,看看还不行?”
她问,“照片怎么放在鞋柜里?”
沈继良把照片放在身后,“别乱翻。”
他缓了口气,解释,“是我和你妈的照片,这么多年我也没拍过照,能拿得出的都是跟她的合影,离婚的时候带出来了,本来想摆放在门口,又觉得不适合,就塞在鞋柜里了。”
说实话,这个解释漏洞百出。
如果是和曾琼兰的,有什么不能给她看的,被发现也不至于如此的紧张。
沈念清盯着他看了一会,最后嗯了一声,“行吧。”
她抬脚往外走,“不看就不看。”
沈继良松了口气,跟着她出了房门,相框依旧放在身后,也后反劲自己刚刚语气过于严厉了,他缓了缓声音,“爸这两天犹豫着想报两个兴趣班,总呆着肯定不行,得找点事情干,可能会报书法绘画之类的,要过去上课,未必一直在家,你下次来提前跟我打个招呼,免得跑空。”
沈念清已经去按电梯了,背对着他淡淡的嗯了一声。
等电梯上来,她进去,转过身来。
父女俩隔着不远的距离,面上都没什么特别表情。
沈继良似乎是想要找补一下,声音更温和了一些,“下次你来爸给你做饭吃。”
沈念清笑了一下,没有回应。
等电梯门关上,她面上的笑意一下子就没了,随着电梯下行,出了单元门。
她快步往外走,同时拿出手机,通讯录里翻了一下,找了个很久都不打的号码。
那边接的挺快的,“沈小姐?”
沈念清说,“是我。”
对方呵呵笑,“沈小姐难得联系我一次。”
之后他问,“有什么可以帮你的?”
沈念清深呼吸,“帮我查个事。”
……
谢长宴晚上按时下班,回到家下了车,边往主楼走边打了个电话给医院那边,询问老夫人的情况。
佣人说她已经安稳下来了,中午谢疏风在那边陪着挺长时间,老夫人的状态好了不少。
说话的空档,佣人对着旁边说了一句,“夫人。”
听着是苏文荣来了。
她声音轻快,应了一下,之后问老夫人感觉有没有好一些,说她买了水果,问老夫人直接空口吃,还是需要榨成汁。
老夫人的回答是听不到的,苏文荣声音里就带了点笑意,“好,知道了。”
谢长宴顿了顿,压低声音,“晚上谁陪夜?”
佣人说还不清楚,上次老夫人住院是苏文荣守夜的,这次没人提,不知是不是默认。
谢长宴表示知道了,电话也就挂了。
他正好走到客厅门口,抬脚进去,客厅里没人。
他朝着楼梯口走了两步,一下子又停了。
厨房有声音传来,并不大,但是清晰,“这个还用裹淀粉啊?我以前都没弄过。”
佣人说,“这样炸起来更酥脆。”
然后是夏时的声音,“嗯,也是。”
她笑了笑,“可能我以前觉得麻烦,就把这一步省了。”
谢长宴走过去,站到厨房门口,就看到夏时大着肚子站在料理台旁,正在处理手上的食材。
她很认真,认真到根本没发现他过来了。
旁边有个佣人,偶尔提醒两句。
夏时弄完转身,灶台那边已经开了火,油也热了,她把盘里的东西放进去过油,有点小心翼翼。
中途她自己都笑出声了,“我以前做饭也挺厉害的,真是生疏了,现在居然不知如何下手。”
谢长宴就靠着门框看着她,她和佣人似乎相处的不错,佣人对她没那么拘谨,不似对待谢家这些人那么规矩。
中途还说说笑笑,夏时提起她以前做饭的事,说自己很小就开始做饭了,开始不懂,不是被油溅,就是被锅烫。
她还撸起袖子给佣人看某一处,“这里原本有个烫伤,面积不大,现在年头久了就看不清了。”
佣人抓着她的手仔细看,“是这里吧?”
夏时说是。
佣人哎呀一声,“怎么那么小就做饭?”
夏时笑笑没说话。
谢长宴却是能明白的。
夏家不缺钱,但是缺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