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陶陶瘫倒在地,浑身血污,心中却仍残存着一丝执念——只要她尚存一口气,只要她仍是苏故的平妻她就还有希望。
然而,苏故接下来的话语,却如寒冰刺骨,将她心中那微弱的火焰彻底熄灭。
“陶陶,是我过往无度的宠溺,把你的心养的太大了。我知道你害幼菱,是想做我的正妻。可我告诉你多少次了,除了正妻之位,其他的我都能给你。”
“我后悔了,是我害了你,让你生出太多不该有的念头。”
“你以后,还是老老实实做你的妾吧!”
孟陶陶绝望地闭上了沾着血水的眼睛,她努力奋斗三年,如今全部化为泡影。
她只能用极低极低的声音呜咽:“不要,求求你不要,我知道错了。”
可这一次,苏故铁了心不会再对孟陶陶心软。
了结了孟陶陶,一行人浩浩荡荡的下山,直奔宿家。
入夜刚掌上灯,宿正奇收到了季兴朝给他的飞鸽传书。
季兴朝声明他和诸葛鹤轩是死对头,诸葛鹤轩如今虽是忠义侯府唯一的男子,但绝不会是他们季家要扶持的世子。季芙会努力再生一个儿子出来。至于诸葛鹤轩,不可深交,也不能杀他,因为他身份有些特殊,皇帝最近对他态度不明,不能轻举妄动。
宿正奇暗喊不妙,诸葛鹤轩明里暗里示意他跟季兴朝关系好,季兴朝却说和他是死对头,说明诸葛鹤轩一直在骗他,而今日一大早,康安带他去了玉矿。
宿正奇拿着纸条的手,一直抖,一直抖,他看看外边暗寂无光的天空,一天的时间,诸葛鹤轩想知道的应该都知道了。
他赶忙把刚刚歇下的季敏从被窝里拉出来:“敏儿,快起来,出事了,那诸葛鹤轩与你大哥是死敌,他恐怕真的是来剿匪的。”
“你先带着家里值钱的物件出去躲一躲,若七日后,我和康安无事,你就回来,我们宿家要是被抄了,你就回京城,安心把你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记得让孩子替我和康安报仇。”
季敏在奉州过得如同皇后般的日子,哪里能想到宿家会倒。
“夫君,你是不是多虑了?”
宿正奇一遍催促季敏赶快穿衣服,一边找出包袱,把厚厚的银票和地契、房契全部放进去。
季敏快速穿好衣服,捂着肚子,眼神担忧的看着宿正奇:“老爷,你一定不能有事,你知道的,我只是季家的庶女,我姨娘早就没了,我回去季家,日子不会好过。”
宿正奇怎么不知道,可是季敏一介女子,带着大量钱财,很容易被人盯上,回季家,最起码保住命。
他轻轻撩起季敏额前的碎发,深情地抱住她:“对不起夫人,我昨日听信诸葛鹤轩的挑唆,以为你中意你的姐夫,不喜欢我,打了你,你原谅我好不好?”
季敏忍不住落下一滴泪,声音有些微哽咽:“老爷,我知道你是因为太爱我,才对我动手。你放心,你和康安要是有个万一,我一定给你们报仇。”
季敏抱着包袱,带着她的陪嫁丫鬟春喜从地道匆匆离开。
宿康安知道鹤唳军要去抄他的家,他开始害怕起来。
他再也没有以往的跋扈,忍着波涛汹涌的疼意,一遍遍给诸葛鹤轩磕头:“世子,求你放过我爹娘好不好?他们年纪大了,承受不住。宿家的财产都给你,只求您放他们一条生路?”
诸葛鹤轩骑着马,随手拔下路边树上的树枝,一点一点插进宿康安的伤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