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陶陶背过身去,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最终合上了眼帘,假装沉睡。她的心却如同狂风骤雨的海面,波涛汹涌,难以平息。
她本是京官之女,自幼便锦衣玉食、仆从环绕。谁承想家道中落。她为了重新融入京城,委身苏故。她竭尽全力的讨好他,他还是心心念念那个乡野妇人。
这让她怎么甘心!平妻再好听,也是个妾。只有除掉陆幼菱,才能让苏故的心彻底放在她一个人身上。
等到苏故身居高位那天,她才会成为唯一站在他身边的女人。
苏故见孟陶陶不理他,轻推她几下,确定她睡着了,自己自自语:“幼菱对我有恩,我已经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情,不能再对不起她。”
这句话,让孟陶陶更加坚定,必须弄死陆幼菱。
夜色已深,烛光摇曳。
忠义侯府浴墨院,诸葛鹤轩斜坐在床上,身影被烛光拉长。
他冷冽如寒风的声音,穿透寂静的夜:“大夫人是从哪里得知我很看重陆幼菱的?”
谈承百思不得其解:“您在外边,就没给过陆姑娘好脸。”
“按理说,应该没人知道您看重陆姑娘。如今您看重陆姑娘的消息传到了大夫人耳朵里,只有一种可能,咱们院子里出了奸细。”
诸葛鹤轩早就想到了这一点,但他不愿意说出来。
浴墨院里每一个人,陪着他长大,跟着他出生入死,不论是谁,他都无法接受。
诸葛鹤轩冷凝的目光,看向谈承。
谈承惊愕的瞪大了眼睛,举起手对天发誓:“世子,绝对不是我。”
“我要是出卖你,你把我的头拧下来。”
诸葛鹤轩勾勾手指,示意谈承靠近他。
谈承谈承满心疑惑,但还是乖乖地把脑袋凑了过去。诸葛鹤轩一把揪住了他的耳朵:“你那么大声音,生怕别人不知道咱们院里出了叛徒,让叛徒听到,好逃跑吗?”
谈承疼得龇牙咧嘴,捂着嘴低声哀嚎:“世子,疼,快松手,我悄悄的调查,谁也不说。”
花月站在院子里浇花,听到谈承的话,吓得一瞬间六神无主,水壶里的水全部浇到了她自己脚上。
花漾从小厨房出来,手里端着一碗参汤,大老远就看到花月在往自己脚上浇水。
“花月,你愣什么?你的鞋子,都湿了。”
花月一惊,清醒过来,给花漾一个感激的眼神。她调整状态,强作镇定,继续浇花。
陆幼菱回来,刚好赶上吃饭。
吃饭的时候,花月没来,谈承也没来。
陆幼菱忍不住问?:“花月怎么没来吃饭?”
陆幼菱看向花漾:“花漾,你怎么不叫花月来吃饭。”
花漾眼睛肿着,声音嗡嗡的说:“花月说她不舒服,今晚上不吃饭了。”
陆幼菱没想别的,美美吃了两碗精米饭。
前段日子,诸葛鹤轩的身体一直不好,最近看他状态不错,陆幼菱准备问问诸葛鹤轩,关于她母亲的事。
陆幼菱走到诸葛鹤轩门口,今日不知怎的,门口一个把首的都没有。
往日都是花漾、花月轮流在门口守着。
陆幼菱轻轻敲门,声音刚落,诸葛鹤轩的声音就响了起来:“进来。”
陆幼菱特意从黄大娘那里讨了一碗银耳羹,放在诸葛鹤轩面前:“世子,尝尝这个银耳羹。”
诸葛鹤轩放下手里的书,抬头看着陆幼菱,她好像跟来时,很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