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一旦相认,必定有人会盯上她,她就会陷入京城的漩涡。
陆幼菱拿着信,犹豫了几次,现在,她能依靠的人,只有诸葛鹤轩。
她来到诸葛鹤轩房间门口,谈承守在门口,直接推开门:“陆姑娘,世子等您很久了!”
陆幼菱惊讶的看着谈承,难道诸葛鹤轩早就知道她会来找他?
踏进门,诸葛鹤轩坐在茶桌前,面前放着两杯茶水
“你早就知道我会来找你?”
诸葛鹤轩第一次像宴请客人一样,对陆幼菱作出请的姿势。
“除了苏故,你不就认识我一个在京城的人。宫中秘辛,苏故肯定不知道。”
而且这件事,和诸葛鹤轩有点关系,这句话,他没说。
陆幼菱把信给诸葛鹤轩,诸葛鹤轩的眉头越拧越深。
“你母亲给你留的退路,不如不留。”
陆幼菱好奇的问:“怎么了?你觉得我外祖父、外祖母不会接受我吗?”
诸葛鹤轩第一次用怜悯的眼神看着她:“你母亲消失后没多久,你外祖父、外祖母都死了。如今宋家当家的,是你母亲的哥哥。”
陆幼菱的心从万丈悬崖摔下,四分五裂。她被想着去求外祖父、外祖母给苏故施压,早日和离,如今看来是办不到了。
诸葛鹤轩把信还给陆幼菱,开始分析:“当年,京城盛传你母亲是和情郎私奔,离开了京城。宋家族长逼迫你外祖父,和你母亲断绝所有关系。”
“信中说是因为宫中秘辛,你母亲不得不逃走。你母亲画技了得,曾经是宫里的画师。我猜宋家是害怕你母亲的事牵扯到他们,才对外说是私奔。”
“当时你母亲并未成亲,也没有订婚,你父亲是谁,我也猜不出来。”
“你舅舅表过态,你母亲和宋家没有任何关系了。你若去投奔宋家,不但不会被接纳,还有可能会被送入宫,为宋家的荣华富贵铺路。我得到的消息,皇帝一直在找你母亲,你母亲好像知道什么可以关系朝堂稳定的大秘密。”
“你一旦出现,可能会有人怀疑你母亲会不会跟你透漏了当年的事,把你抓走逼问。这一点,是我的猜测。”
陆幼菱一下一下扣着手里的茶杯。这真是一封棘手的信。
“有没有可能,我外祖一家,为了家族荣耀,表面上如此,私底下还是爱我母亲的。”
诸葛鹤轩的话也是猜测,他不敢把话说死了:“也许吧。但是你舅舅,对你绝对没有感情。你若想探听一下宋家的态度,我可以让人查一下。”
诸葛鹤轩站起来,看着窗外的一点残阳。
“你若听得进去,我给你一点建议。”
“这个世道,你能靠的住的,唯有你自己。保护自己有两种方式,第一种隐姓埋名,找个深山老林,一辈子不出来。”
“另一种,就是你扬名立万,让大晋所有人都知道你,让达官贵族都追捧你,愿意用自己的权势护着你。”
“如果有人想要动你,就要考虑一下民意。”
“就像医仙鬼手,当年没治好皇帝亲生母亲的病,皇帝要杀他,举朝上下,为他求情。甚至有人指责皇帝滥杀无辜,几万百姓跪在皇宫门口为他求情。皇帝最后不得不放了他。”
诸葛鹤轩叹息一句:“你要是男儿身,可以自己建功立业,就不必借势了。”
陆幼菱鉴定的说:“我选第二种。我不要,遇到危险的时候,只能找救兵。”
“就像你,不得父母宠爱,但是没人敢动你。”
诸葛鹤轩低头苦笑,他何尝不是得了别人的庇佑。他们都是苦命人,身边危机重重。暗处,不知道多少人,想要他的命!
“你选第二种,我可以帮你,让你忘尘先生,举世闻名,如何?”
陆幼菱一口热茶喷了出来:“你,你,你怎么知道我是忘尘先生?”
诸葛鹤轩第一次没有对陆幼菱的无理发脾气,拿起手帕擦掉胸前的茶水:“我又不是傻子,你每天在我眼皮子底下跟韩宜年联络,整个京城,只有韩宜年有忘尘先生的画。”
他一改往日的散漫,义正辞的对陆幼菱说:“但我有要求,你必须无论何时,都跟我站在一条战线。”
“我要走的路,满是荆棘,比你的路,更不好走。”
这一路上发生的事,彻底改变了诸葛鹤轩的想法。
他一开始也想让陆幼菱远离京城,隐姓埋名。可那些人的手,哪里都能渗透。陆幼菱的身份,迟早会被发现。那就扶持她,让她成为百姓拥戴,达官贵族都喜欢的人。
陆幼菱想都没想:“好,但你不能动不动就让谈承杀我了。”
诸葛鹤轩哈哈大笑:“好,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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