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呼啦啦都走了,威呼斋瞬间安静下来。
诸葛鹤轩找了把椅子坐下:“孟陶陶有前科,一时半会儿出不来了。”
陆幼菱知道,今日若不是诸葛鹤轩出现,她不知道还要跟苏故和陶陶纠缠到什么时候。她忽然觉得,诸葛鹤轩也没那么讨厌。
“世子,谢谢您!”
诸葛鹤轩盘着手里的珠子,听到感谢,连头都没抬。
“有本事偷跑出来,却没有解决问题的能力。”
“窝囊废,被小妾骑在头上欺负,还想着讲理,这种人打一顿,是最有效的方式。”
陆幼菱一整个被镇住,她一直以为越是当官的越讲道理,讲律法。
诸葛鹤轩看她还是不大懂,继续说:“有钱有权,律法就是一张纸,你需要什么样的律法,就让人写上去。”
“你既被困在我身边,帮我做事,就要明白这个道理。”
陆幼菱窃喜,世子这是要给她做靠山了。
陆幼菱付上钱,拿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跟着诸葛鹤轩走出威呼斋,上了诸葛鹤轩的马车。
马车摇摇晃晃,陆幼菱看着花月怀里抱得画轴,忍不住问:“花月,你抱的是画吗?能不能给我看看。”
陆幼菱看过的画并不多,平时抓住机会就想欣赏别人的画作,学习鉴赏。
花月面露尴尬。
诸葛鹤轩闭着眼说:“不是画,是云霁养的猫踩的爪印,我看着有意思,就要来了。”
“那猫满嘴谎话,不是个好猫。”
陆幼菱在心里嘀咕:不知道又在骂谁呢。
殊不知骂的就是她。
走到浴墨院门口,看守后门的李婆子正伸长头四处张望,看到诸葛鹤轩,吓得扭头就跑。
陆幼菱连看都没看李婆子一眼,直接进了浴墨院。
诸葛鹤轩一进屋,她扭头就跑了出来。
花月问:“世子,要跟着她吗?”
诸葛鹤轩摇头:“不用,我知道她要干什么去。”
李婆子躲在树后朝陆幼菱招手。
“陆姑娘,后门有个书生找你。”
陆幼菱喜不自禁:“应该是韩宜年,难道是画卖出了?”
她四处看看,快速跑去后门,韩宜年揣着银子,已经等了一个时辰了。
看到陆幼菱,他松了一口气:“陆姑娘,你可来了,画卖了五十两银子,这是二十五两。”
陆幼菱接过白花花的银子,乐的合不拢嘴:“这么快就卖出去了,你真厉害!”
韩宜年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是你画画的好,我的画,十天半月也卖不出去一副。”
陆幼菱今日实际是下了一个赌,她赌韩宜年的人品靠不靠得住。她看韩宜年画画时,韩宜年的肚子一直在咕咕叫,如果韩宜年在这种处境,还能见财不起意,那就是一个可靠的人。
她需要一个可靠的人帮她卖画。
陆幼菱看一眼把风的李婆子,招呼韩宜年往外走几步,远离李婆子,又压低了声音说:“我在侯府,很难出去,我画画,你帮我卖,我七你三如何?”
韩宜年脑海中瞬间算完了帐,只要卖出去一副画,按五十两算,他能得到15两,比他摆三个月摊都挣得多。他还能有更多空闲时间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