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声皱眉,抱着温辞躲开他,“陆闻州,你来干什么?”
陆闻州全然听不进去他的声音,此刻,他满心满眼只剩下了温辞,他伸手欲要去抱她,“小辞,我带你去医院……”
“你走开……”
温辞艰难的发出声音,苍白的小脸痛苦的皱在一起,对他的触碰厌恶至极,她现在一看到他,就会想起刚刚的一幕幕……
太恶心了!
而听到姑娘抗拒又厌恶的声音,陆闻州像是被人点了穴一般,忽然就僵在了原地,猩红的眼里满是愧疚和痛苦……
傅寒声万分鄙夷的看了他一眼,心中除了嫌恶,还是嫌恶,“陆闻州,你难道忘了吗?当初,是你抛下她不管,去跟何书意在一起的,刚刚,也是你抛下她,抱着何书意离开的,你忘了?”
“现在又来这一出干什么?”
“不觉得自己脏吗?”
“以为温辞是垃圾回收站啊?”傅寒声字字珠玑。
每个字眼,都如同一根根锋利的针,扎在他心上,陆闻州心痛难耐,喉咙里忍不住发出一声痛苦的哀鸣……
他眼眸猩红的看着温辞,声音嘶哑的一遍遍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陈眠就是你,我跟何书意在一块,也不是你想的那样……”
“……”
温辞缩在傅寒声怀里,脸颊贴着他胸膛,睫毛轻颤,呼吸都带着抖。
傅寒声冷冷睨了陆闻州一眼,不想再耗下去,抱着温辞就走。
却被陆闻州又一次拦住。
他牢牢抓着温辞,喉咙发哽,苦涩道,“小辞……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他卑微的像条摇尾乞怜的大型犬。
像极了从前每一次,做了错事,低头找她时的模样。
那时候,无一例外,他一低头,她一定会心软。
可如今。
即便她再念旧情,再心心念念他们最开心最幸福的那段时光……也该被磋磨干净了。
十年前,她干干净净的爱上他。
十年后的现在,她又是‘干干净净’的离开,即便他出轨了,即便他冷待她,即便他家里人看不起她,她都没跟他闹,一起做大的集团,她也一分钱没拿。可最后却换不来他一丝一毫的良心。
爱他一场,她险些赔上一条命。
两次就够了……
她还长不长记性啊?
温辞眼眶潮湿,这一次,她用尽去力气拂开他的手,看着他的眼睛,哑声说了句,“陆闻州,这或许就是我的孽吧,你想做什么都是你的自由,我不恨你,但我也不想再看到你。”事到如今,恨不恨,爱不爱,都没有意义了,“够了,到此为止吧。我温辞这辈子欠谁,都不欠你。以后你回京市吧,我们各走各的路……再也不要遇到了。”
她语气还是那么温柔似水。
却让陆闻州遍体生寒,他冷僵在原地,看着她决绝的模样,眼眶酸涨。
温辞没管他,她轻声对傅寒声说,“我们走吧。”
傅寒声目露心疼,大手轻拍了下她肩膀,嗯了声,随后,他冷眸看了陆闻州一眼,提步离开了废楼。
这次。
陆闻州没阻止。
他也没脸阻止……
他就那么僵站在原地,挺拔的脊背狼狈的弓下,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闻州哥!”
何书意匆匆走来,看到陆闻州浑浑噩噩的模样,心疼的从后面抱住他,哽咽道,“闻州哥,你不用自责,温辞也对不起你,她早就跟傅寒声在一起了。我不跟你说实话,就是怕你知道后难受……”
“……”
说着,她见男人没有推开她,心中划过一抹激动,她吸了吸鼻子,继续道,“闻州哥,温辞都能不顾以前的事儿,开始新生活,那你为什么不呢?”
“什么意思?”陆闻州忽然开口,他侧身,垂眸看向她,幽邃的眼眸讳莫如深。
何书意沉浸在喜悦中,以为男人这话是要妥协的意思,心中愈发悸动,她低头赧然抿唇,手抚摸了下小腹,说,“我们——”
话未说完。
她脖颈忽然被人掐住,“啊!”
何书意吓的白了脸,她双手无力的抓着他的手,惊恐的挣扎着,“唔……”
陆闻州目光狰狞,大有就地弄死她的架势,他盯着她,恨声道,“何书意,你知道我多想弄死你吗!”
“谁给你的胆子,让你敢一次又一次的欺负温辞?”
“啊?!”他低吼。
何书意面无血色,唇瓣青白,仿若一块案板上的鱼肉。
秦助理赶来的时候,恰好看到这一幕,他惊愕不已,顾不得其他,连忙上前制止陆闻州,在他耳边低声道,“陆总,您留着她还有用,千万别伤了她……”
闻。
陆闻州眼里忽而闪过一抹暗色,他狠狠盯着眼前呼吸不畅、快要晕死过去的何书意,最后还是松开了手,把她丢在了地上。
见状,秦助理终于舒了气,连忙叫人过来扶着何书意,送她去医院。
陆闻州没有管她,隐忍着滔天的怒意,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