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让本就不安的心,在听到院正的话之后,如同三九天被泼了一盆冷水,从里到外都结了冰。
此时此刻,再对太医放狠话也无济于事,他自己心里明白,太医不可能不竭尽全力,孩子不愿意出来,他们总不能剖腹取子。
再者来说,自己首先要的是晚余平安,其次才是孩子平安,剖腹取子,晚余还能活吗?
静安太妃和两位贵妃听闻晚余难产,先后赶了过来。
太妃和乌兰雅没有生过孩子,一点经验都没有,来了也是干着急。
庄贵妃作为唯一一个有经验的人,向祁让请示,想进产房去看看晚余。
祁让思虑再三答应了她,把她叫到一旁,面色凝重道:“你进去问问皇后,想不想见沈长安,如果她想,朕就让沈长安来看她。”
庄贵妃暗吃一惊,心疼地看了他一眼:“皇上,您何至于此?您这不是自己折磨自己吗?”
祁让沉着脸摆了摆手,示意她不必多。
庄贵妃叹口气,没再多说什么,径直去了产房。
约摸一盏茶的功夫,她就出来了,看着祁让欲又止。
祁让叫她有话直说,她便吞吞吐吐道:“臣妾遵照皇上的话,问皇后娘娘想不想见沈大将军,皇后娘娘说不必了,她,她让臣妾转告沈大将军,说这辈子只能遗憾收场了,如果有来生,让沈大将军一定要记得早点去提亲......”
祁让心头一阵刺痛,一股腥热直往嗓子眼涌。
他一只手死死按住心口,强压下那股腥热,一只手扶着廊柱,稳定自己的身体,本就苍白的脸上,几乎看不到一点血色。
“皇上。”庄贵妃吓得不轻,伸手想去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