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余疼得嘶了一声,一滴鲜红的血珠渗出来,在绣布上染出一朵梅花。
“怎么了,是不是扎到手了?快让朕瞧瞧。”祁让连忙起身去拉她的手。
“没事,就是把布染脏了,只能丢掉重绣了。”晚余说道。
祁让拉着她的手看了看,掏出自己的靛蓝手帕给她擦拭,又放在嘴边吹了几下:“丢掉干嘛,绣个东西不容易,你绣的不是梅花吗,在那里添一朵就好了。”
晚余瞧了瞧,觉得他提议不错,就在那里又添了一朵梅花。
几日后,香囊做好,晚余拿给祁让看,祁让很满意,回到乾清宫,把两缕打成结的头发装了进去。
这发结是封后大典那晚,他趁晚余睡着的时候剪下来的,因为他听说,夫妻二人在大婚之夜剪下头发绑在一起,就可以白头到老。
所谓结发夫妻,便是这个意思。
只可惜,这个对于寻常夫妻来说再普通不过的愿望,却是他的一厢情愿。
他盼着和她白头,她却念着宫外的自由。
而这自由,已经成为了她的执念,甚至心病。
紫禁城里有天底下最好的医者,却无人能医此病。
纵然他身为帝王,也同样束手无策,只能等到她把孩子生下来之后,再想法子为她调理。
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又一个冬天来临时,晚余的症状已经到了快要瞒不住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