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就在虞昭和傅寒洲共同学习生息繁衍之道时,霍忘尘将靖武侯册封诏书放在胸前,汗血宝马载着他从宫道疾行,朱墙金瓦红灯在他身后次第隐去。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遍长安花。
霍府门前人头攒动,个个翘首以盼。
褪色的忠勇将军府匾额下,霍老夫人鬓间银发,绣金抹额却还是三年前虞昭亲手所绣的那副。
马蹄声越来越近,霍老夫人突然甩开搀扶的婢女,踉跄着往前:我的儿!我苦命的儿!
桀骜不驯的汗血宝马,前腿高高悬在半空,差点踏碎骤然冲出来的霍老夫人。
霍忘尘望着母亲惊恐之下用来捂脸的枯瘦双手——这双手曾抚育他长大,为他绣出征战袍。
此刻族老们呜咽骤起,霍忘尘看到母亲领着幼弟上前,他的视线落在霍麒麟玉冠上那颗南海珠。
出征那日也是他与虞昭的新婚夜,虞昭曾捧着这玉冠,面带忐忑,她说玉冠是专门给幼弟准备的礼物,不知幼弟喜不喜欢。
想来麒麟是很喜欢这顶玉冠,常戴才会在南海珠上留下斑驳痕迹。
母亲,是忘尘归来了。孩儿不孝,让母亲担忧。
霍忘尘翻身下马时特意扶正虞昭送赠的半旧战甲,遮挡住他右边脸颊的刀痕。
霍老夫人注意到长子的站姿,染着蔻丹的手指掐得掌心发白,八成新的绣金衣袍金丝掉了些许,她抓着霍麒麟的手臂,笑骂道:说什么浑话!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便是终日闭门不出,娘也担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