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伟坐在花园里,呆呆的看着前方。
冯燕站在身后,看着他:“没事的,一定没事的。”
“我考上大学那年,我爹乐疯了。”晨伟好像在自自语,又好像在跟冯燕说,冯燕慢慢的坐下,拉着晨伟的手,听他说:“挨家挨户的去给他们看我的录取通知书,我爹不识字,他不知道上面写的什么,只是知道,他儿子考上了大学了,老晨家第一个大学生。我爹高兴的,一晚上都没睡。”晨伟说着,眼泪下来了:“第二天,他就犯愁了,开学报到,得要五千,还不包括生活费。我们家从我曾祖父那一代开始,就是贫农,哪里有钱供我读书呀!我爹一辈子,最拉不下来的就是面子,为了我,他挨家挨户的去借钱,受了多少冷脸,他没说,临了,还是没有凑够我上学的钱,一狠心,把家里耕地用的老黄牛给卖了。家里没了牛,他就自己拉,他这病根,就是那个时候落下的。”晨伟哭。
“别说了!”冯燕跟着哭。
“为了供我读书,这几年,他没过过一天好日子,那年暑假,我回家,家里正在吃饭,菜是从地里捡来的烂菜帮子,粥稀的跟水一样清。我当时哭着转身就从家里跑了,我发誓,再也不能让家里为我上学花一分钱。那年,是我第一次暑期打工,我赚够了一学期是生活费,还给了家里二百。我一边读书,一边做家教,最后两年,我没让爹花一分钱。我爹不易呀!”泪水模糊了晨伟的眼睛:“可是我,连爹最后的一个心愿都达不成,他一直想要个孙子,我真没用,没用呀!”晨伟用力的砸着他的大腿,冯燕拉住:“晨伟,你冷静一点,冷静!有办法,一定有办法的,我马上给我爸打电话。”冯燕说着,起身,拨了冯宇鹏。
安月从香港回来,买了很多东西,有给安雨和李文峰的,也有给谢凝和爸的。
礼物不重要,重要的是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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