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院,李向南抱着李喜棠正在逗弄,小家伙拽着父亲的手指头笑的咯咯的。
耳边却传来了后院过来的父亲李富贵的话:“向南,你爷爷和杜爷爷谈完了,有些话想单独跟你交代一下,走吧!”
李向南神色一凌。
这话像是一道无形的指令,瞬间将他从方才充满生活气息的画卷里抽了出来。
把孩子递给妻子秦若白,和母亲外婆点了点头,李向南收敛情绪,转身步履沉稳的朝后院走去。
院中,阳光依旧和暖,兰翠花用力搓洗衣服的声音有节律的响着,这里仍旧一片安宁和谐。
但李向南知道,他一踏入后院,那安宁之下的暗流涌动都将被挑起。
后院偏房门口两个护卫,身上那千锤百炼的锐利气息不减反增,看到李向南过来朝他点了点头,无声的让开了路,显然已经提前得到了消息。
推门而入,屋内茶香仍有余韵,却仿佛凝结了一层看不见的薄冰。
爷爷李德全坐在太师椅上,手里正搓着自己的烟枪,眉宇间十分凝重。
而杜兴岳则负手站在窗边,挺拔的背影对着门口,正望着院子里那棵挺拔的老枣树,仿佛透过它们的枝丫审视着外面风云变幻的燕京城。
听到门响,杜兴岳缓缓转过身,那双亮的吓人的眼睛看向李向南。
此刻,里头少了些许老友重逢时的感慨,多了几分深邃和锐利,落在李向南身上时,虽然带着审视,但更多的则是长辈对故人后辈的关切与考量。
“向南来了,你坐!”杜兴岳的声音不高,带着久居上位的天然威仪,在这安静的室内格外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