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只来得及起获最现成的金银珠宝充作军资。还有许多金银细软被藏起来,分批运送。
    董家及其党羽,名下商铺、田庄、矿山等杂项甚多。其价值根本难以估量,可惜,已按律移交郡衙处置,庞大人在尽力争取军寨份额。”
    “放心,这些产业有我们一份。”秦猛笑着摆手,把账本递给诸葛风,让他看一看此次收获。
    唐毛毛继续汇报了送来壮劳力等相关信息。秦猛了解情况后,直接拍板,划拨入劳改营。
    秦猛见唐毛毛欲又止,举动问:“可还有其他事?”
    “有!”唐毛毛连连点头,语气陡然转为凝重:“而且这事儿牵扯不小,庞大人特意嘱咐过。”
    诸葛风合上帐册,转眼看来。此刻,他除了眼中略带兴奋,白净脸上没有因收获丰厚而激动。
    他的反应让秦猛看得暗自点头。
    唐毛毛四下张望,见没有外人,这才低声说:“查抄财物的过程中发现的罪证,才更让人触目惊心。
    自董袭父亲在任,这些年,向草原部落私售的军粮、盐铁、军械图谱,数量之大。远远超出了我们的想象。
    而与他勾结的官员、胥吏、边军败类,甚至商贩等更是盘根错节,几乎遍布燕北郡上下。”
    唐毛毛脸上露出几分苦笑,从怀中掏出一封火漆封口的密信,递了过去:“将军先看这个。
    此乃庞大人亲写的重要情报,是董袭的嫡长子董谦,还有……还有户部侍郎李嵩的情报。”
    秦猛接过递来的密信,指尖一挑,挑开火漆,信纸展开的瞬间,目光扫过字迹潦草的几行,脸色当即沉了下来。
    信上是庞仁笔迹,摘要记载着董袭长子董谦常年定居在京城,及董家与外界勾结的往来铁证。
    董袭不仅私通狼戎、女真,竟还攀上京官李嵩。
    借着此人的庇护,私售物资给草原部落牟利。即便是幽州官僚获利较少,也没有过于刁难。
    大头银钱尽数送给李嵩,或多用于在朝中打点,甚至暗中联络藩王。
    “他娘的!”秦猛看完,低骂一声,将信纸拍在桌案上。本以为,董家被连根拔起,没成想竟有漏网之鱼和牵扯出京中侍郎,平白惹上麻烦。
    “董袭被擒时嘴硬得很。”一旁的唐毛毛凑上前,“说他儿子董谦早投了京中‘大人物’,还是心腹,说有李侍郎的庇护,就没人敢动他。”
    “没人敢动?老子动了又如何!”
    秦猛不屑冷哼,把密信丢给诸葛风。
    诸葛风接过信纸,目光快速扫过内容,原本平静的脸色骤然凝住,眉头瞬间拧成疙瘩。
    他抬眼看向秦猛,语气沉了几分:“这事难办了。牵扯上京官,已不是咱们在地方能处置的。”
    “怕什么?”秦猛拍桌,一副混不吝的架势,“董袭私通鞑子铁证如山,是株连九族的大罪。京城什么狗屁侍郎敢牵扯进来,就是找死!”
    “大人,关键在董谦。”诸葛风指着信中字句,“他在京中是李嵩心腹,若这李嵩要保他,必会设法阻挠查案,甚至反咬咱们是公报私仇。”
    “是啊!”秦猛长叹一声:“这也是我所担忧的。留下这个小尾巴,迟早是要弄点事情出来。”
    “要不上京城……”唐毛毛立刻自告奋勇,恶狠狠地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一副杀人灭口的样子。
    “你疯了!”诸葛风吓了一跳。
    “去你的。”秦猛一脚踢到他屁股上,随即压低声音,“你回青阳郡告知庞仁,按原计划清理董家余党,凡勾结董家走私犯一个别放过。
    到手的商铺赶紧兑给风评不错的本地良善富户。财物赶紧送回来,”军寨吞不下的挑些紧要的……”
    话音渐低,唐毛毛眼睛发亮,连连点头称是。
    诸葛风指尖不自觉攥紧了手中的密信,神色愈发凝重。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