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睦洲察觉出了她的紧张,带着她径直来到一个卖皮鞋的柜子前,里面的皮鞋款式不多,但是价格是真的贵,席睦洲指了指一款黑色的皮鞋:“这个鞋,嗯,三十七码的。”
售货员是一点也没看不起人,席睦洲这个体格子,那通身的气质,一眼就看得出来,他就不是个能让人以貌待人的主。
曲楚宁下意识去看售价,吓得她赶紧摆手:“不要,不要!”
开玩笑,一双鞋子,她一个月的工资都买不下来,吓得她连连摆手:“席睦洲,我穿解放鞋就行,这个太贵了,咱们出去吧!”
曲楚宁的话让售货员轻蔑地瞥了她一眼,她这里的鞋子,都是上海双喜的皮鞋,在他们县城,这可是最好的鞋子了,价格自然是贵。
席睦洲直接将她按在旁边的凳子上,那这鞋子就给她穿上。
曲楚宁又羞又气,她压低了声音:“这鞋子好几十呢,差不多是我们俩一个月的工资了,太贵了,以后再买吧,好不好?”
“我这么多年的工资都没怎么用过,你担心什么?”
曲楚宁一愣,最后,在席睦洲强硬下,买了一双鞋子,等回到招待所,曲楚宁才看到,他还给自己买了一块手表,另外还有一包花生糖。
“太贵了,你怎么给我买这么贵的东西?”
曲楚宁盯着鞋子和手表,那双鞋子,八十多,一块表,这可不是钱不钱的问题了,需要有票,还需要去抢,席睦洲居然抢到了,她活了两世,这是第一次有人对自己这么好。
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她既感动又心疼,起码是一二百块钱的东西啊,她哪里就配得上这么贵的东西?
“你上班了,没手表不方便。”席睦洲拿着手表给曲楚宁戴上。
曲楚宁一滴眼泪砸下来,席睦洲皱了皱眉头,抬手想要给她拭去眼泪,快要触碰到她的脸颊时,又停下了,觉得这样太暧昧了。
手表表盘上,刻着清晰的两个字“上海”曲楚宁上辈子在回乡探亲的林栋国手腕上看到过,她拥有手表,还是在快要进入千禧年的那一年,是孩子淘汰下来不用的,她才捡起来修了修,第一次用上。
可这一世,她跟席睦洲才结婚,他就给自己买了手表,还有皮鞋,她上辈子到死也没穿过皮鞋。
想到这些,曲楚宁的眼泪一个劲地往下掉。
席睦洲瞬间慌了,一向稳重的人,手忙脚乱给曲楚宁擦拭眼泪,可她的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颗一颗往他掌心砸,滚烫的泪珠将他的淡定砸得稀碎。
“别哭,别哭!”
曲楚宁本来也没有太委屈,可席睦洲越说,她就越是觉得委屈,她从来没做错什么,可最后的苦难都是她来承担,她从来没有被人重视过,更不要说被爱了,席睦洲的重视,让她忍不住落泪。
曲楚宁哭到后面,干脆直接在席睦洲怀里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