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哥,我没招惹张大人啊。”
直到红色尾灯消失在壁垒方向,疤哥这才哭丧着脸,一脸哀求。
“蠢货。”
刘哥摇了摇头,仿若看傻子一眼扫了疤哥一眼,心中暗暗打定主意,以后一定要和这家伙保持距离,可不能让他坑惨了。
灵觉者,那可是连张队都重视的存在!
无论对方是何身份,都不是他们能够招惹的存在。
而这蠢货,居然惹怒到了这种人物,还不惜引起壁垒的注意,对他出手。
刘哥越想越后怕,脸色渐渐阴沉下来。
疤哥显然意识到了什么,嘴唇颤抖,还想说些什么,却见他自认的靠山已经转身离开,头也不回。
他站在原地,怔怔地望着那道渐行渐远的背影,四周的风呼啸着掠过,心中无比清楚,从这一刻起,他的靠山似乎已经抛弃自己了。
“都是那些贱民!”
半晌,疤哥神色狰狞,自己只是想在这片废土中活下去,他有什么错?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如果不是他大发慈悲,那些贱民早就死了!
疤哥从未想过,自己也有错,也未曾考虑过,为了偿还他的债务,有多少个本就举步维艰的家庭破碎,又有多少个无辜的人被迫走上绝路。
……
回到熟悉的土屋,老远就看到徐玥瘦小的身影站在门口,遥遥的张望,直到见到徐煜的出现,小脸上这才绽放出一抹欣喜的笑容。
“哥,你终于回来了!”
徐玥蹦蹦跳跳地跑过来,小手紧紧拉住徐煜的衣角。
徐煜揉了揉她的头发,轻声道:“嗯,回来了。”
“小煜,你,你怎么受伤了?”
刚进入土屋,徐母看到他狼狈的样子,脸色瞬间煞白,冲过来扶住他。
“嗯?我没受伤……”
徐煜这才意识到,背着皮毛,破烂的衣服上沾染了一些血迹,他干脆将衣服脱下来,露出后背。
随着气血提升,他原本瘦弱的身子有了明显的改变,肌肉线条逐渐清晰,虽然依旧略显消瘦,但是,在其肌肉间蕴含着一股强大的力量感。
徐母的手指轻轻拂过他背部那些新结的痂,眼泪却止不住地往下掉,“你还说没伤,这血淋淋的伤口,娘看着心疼!”
“娘,这是以前的伤疤,你看,我肩膀上的都好了。”
徐煜指了指肩膀上一道淡化的疤痕,苦笑道。
徐母却不听他解释,只是喃喃自语:“都怪娘没用,让你吃了这么多苦……”
徐玥也凑了过来,睁大眼睛看着哥哥的背,一脸担忧:“哥,你怎么沾了这么多血?是谁弄伤你的?是不是那个疤哥?”
听着徐玥有些稚嫩,却有些愤怒的话语,心中一暖,他没有回答,只是轻轻的捏了捏徐玥的小脸,低声道:“我没事,真的,以后也不会让你们担心了。”
屋外风声呼啸,不多时,徐父三人赶着夜色回来。
晚饭,依旧在土屋中间的小院中,顶着星光下进行。
饭桌上,徐父一脸凝重,沉默不语。
徐强面前原本应该摆放的肉片也不见了踪迹,对此,他却没有丝毫不悦,甚至吃得比平日里更香。
“爹,伯父,强哥只剩半年时间了,他要多吃点肉增长气血。”
徐煜沉吟少许,打破了沉默的气氛。
徐强手下动作一顿,连忙抬起头,摆了摆手,道:“没事的,我这人天生力气大,干活也长力气。”
徐父一声不吭,埋头啃着野菜。
大伯徐忠河倒是笑了笑,道:“耽误不了多少的。”
很显然,他们昨夜就达成了共识,只不过,从大伯他们的神态来看,向工头预支的计划似乎泡汤了。
“爹,这是我今日赚到的。”
徐煜想了想,还是将兜里的钱掏了出来。
看着眼前的一把货币,饭桌上的几人愣了一瞬。
徐父面色大变,一把压住徐煜的手掌:“你哪来的钱?!”
大伯几人也纷纷看向徐煜,似乎,他的回答比摆在桌上的钱更让他们在意。
“我不是看昨天城卫队进去清缴野兽了吗?今日就去那边碰碰运气,结果见到了几块皮毛,拿去卖了。”
徐煜早就想好了回答。
毕竟,昨天城卫队出动了辆卡车士兵,夜间还能听到零星的枪声,这种动静用来做借口再合适不过了。
听到这话,徐父原本阴沉的面色这才缓和了一些。
“小煜,那些地方可是有野兽出没的,你怎么又去那边了?”
徐强则是一脸担忧的看着徐煜,憨厚的他,显然还在为徐煜被变异麻雀啄伤的事情耿耿于怀。
“你这孩子,让娘怎么说你才好!”
徐母擦了一把眼泪,她真被吓坏了,还以为他做了什么危险的事情,不过现在看到孩子平安回来,心里总算踏实了些。
饭桌上的气氛稍稍缓和,徐父慢慢松开了手,眼神却仍旧透露出深深的忧虑。
老实巴交的他,不善词,但那份深沉的父爱却从未减少半分。
徐煜低头扒拉着碗里的薄粥,心中却泛起阵阵苦涩。
还不到一百块,就让一家人这么紧张。
他今天还特意看了下老王头收购的那些草药、矿物……
如果改天卖得更多,自己又该找个什么借口呢?毕竟,总不能每次都靠运气去捡皮毛,他的好运不歇息,人家城卫队也没这么勤快啊。
“这些,先收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