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若窈像是浑然不觉,只软软地靠在他的小腹,“表哥我头好晕”
隔着薄薄的衣料,她温热的脸颊紧紧贴着,沈云涧只觉得半边身子都麻了,攥着袖口的手指几乎要嵌进肉里。
他僵硬地抬手,想扶她坐直些,指尖刚触到她的肩,就被她反手抓住了手腕。
“别动”她喃喃着,脸颊贴着他的衣襟,像只寻求安稳的小猫。
沈云涧僵在原地,既不敢动,又舍不得推开。
窗外的湖风忽然卷着水汽扑来,“轰隆”一声雷响炸在天际,震得窗棂都轻轻发颤。
姜若窈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惊到,肩膀猛地一缩,往他怀里又钻了钻。
脸颊几乎要埋进他的衣襟,发间的香气混着酒气,丝丝缕缕缠上他的呼吸。
沈云涧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像是在安抚受惊的小动物。“表妹别怕,只是打雷而已。”
他抬眼望了望窗外,天色早已阴沉沉的,乌云压得极低,“这天看着是要下大雨了,我送你回府歇息吧。”
姜若窈却在他怀里摇了摇头,“不要我还没喝够呢”说着,她挣扎着伸出手,又想去够桌上的酒壶。
沈云涧连忙伸手按住她的手腕,肌肤相触的瞬间,两人都顿了顿。
他攥着她的手腕不放,“再喝该醉倒了,仔细着凉。”
姜若窈挣了两下没挣开,便也不闹了,只是赖在他怀里不动,脸颊贴着他的衣襟,声音含糊:“那那再坐一会儿”
沈云涧看着她这副模样,心头软得厉害,哪还说得出半个“不”字。
他松了松按在她手腕上的力道,改为轻轻握着,另一只手仍搭在她的背上,一下下拍着,如哄孩童般。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落了下来,起初只是淅淅沥沥的几点,转瞬便成了瓢泼之势,哗啦啦砸在窗上,溅起一片迷蒙的水汽。
风裹着雨丝钻进来,带着些凉意。
沈云涧眉头微蹙,扬声唤来小厮:“去取件披风来。”
小厮很快取来一件素色披风,沈云涧小心翼翼地展开,将姜若窈裹了进去。
天渐渐暗透了,雨势却丝毫没有减弱的意思,反倒越下越急,敲得窗棂咚咚作响。
沈云涧望着窗外的雨幕,这雨怕是一时半会儿停不了了。
他转头对候在一旁的小厮吩咐,“去开两间相邻的厢房,要最清净的。”
小厮应声退下后,沈云涧小心翼翼地将姜若窈打横抱起。
她睡得很沉,脸颊还带着点酒后的潮红,像朵沾了晨露的桃花。
他低头看着怀中人,步子放得极轻,生怕惊扰了她的好梦。
将她轻轻放在床榻上,替她盖好薄被时,沈云涧无意间瞥见她白皙的脖颈间,有一抹浅浅的红痕,像是被蚊虫叮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