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别开脸,避开她的触碰,“是,臣臣明白了。”
姜若窈松开手,拍了拍他的脸颊,像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宠物,“明白就好。别跟着本宫,碍眼。”
温书恒这种纨绔子弟,连做棋子的资格都够不上。留他在府中,不过是为了慢慢磋磨,好泄一泄当年的旧怨罢了。
至于他的悲喜,她半分也不在意。
沈云涧打发身边的小厮去查探姜若窈的近况,不过半日功夫,小厮便匆匆折返,将打探来的消息一五一十禀明。
当听到“公主府中不仅纳了侍君,连正君都已立了”这话时,沈云涧只觉得脑子里“嗡”的一声,仿佛有惊雷在耳畔炸开,震得他眼前发黑。
他抬眼看向小厮,眼底满是难以置信,“你再说一遍?”
小厮硬着头皮重复道:“五公主几个月已纳了正君,姓温,还有位侍君,听说二人是亲兄弟”
他攥着茶杯的手指猛地收紧,骨瓷杯壁被捏得咯吱作响,滚烫的茶水溅在手背上,竟浑然不觉。
纳侍君倒也罢了,可正君那是明媒正娶,竟也早已许了旁人?
那自己这番心思,岂不成了笑话?
沈云涧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的震惊已褪去大半,只剩沉沉的晦暗。
他挥退小厮,独自坐在空荡荡的书房里。
他想起十岁那年的一个雪夜,撞见师父对着一幅泛黄的仕女图枯坐。
“这是你师娘。”师傅声音沙哑,“当年她家族逼她嫁入王府,我以为只要功成名就便能夺回她,却只等来她病逝的消息。”
师傅将图焚在火盆里,火星溅起时,他说:“错过了,便是一辈子的憾事。”
沈云涧收回思绪,指尖反复摩挲着冰凉的杯沿,嘴角勾起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弧度。
正君又如何?便是立了,日后也能废掉。
只要他想要,便是不择手段也要得到。
他不要像师父那样,留下一生的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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