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说着,便让身边的掌事嬷嬷取来一个锦盒。
打开一看,里面躺着一块暖白色的羊脂玉,雕成了蜷缩的玉麒麟模样,玉质温润,触手生暖,一看便知是上等好物。
苏晚棠看着那块玉,这般贵重的物件,看似一片好心,可她清楚,皇后心里不知又藏着什么算计。
“娘娘费心了,只是这般贵重的礼物,臣妾实在不敢收。”
“哎,你这说的是什么话。”皇后故作嗔怪地瞪了她一眼,拿起玉递给她。
“都是自家姐妹,谈什么敢不敢的?你安心戴着,只要你腹中胎儿安稳,比什么都强。”
苏晚棠只好上前,伸手接过玉,顺手放在手边的矮几上,“那臣妾便多谢娘娘厚爱了。”
此刻,皇后的脸已沉了下去。
方才那贱人接玉时,她看得分明,手心干干净净,哪有半点红斑?
按理说,这药都下了一个月,她日日喝着,断不可能没丝毫反应。
按理说,那药她已悄摸下了一个月,苏晚棠日日都喝着,断不可能毫无反应。
难道是这贱人早就察觉了端倪,根本没喝那碗下了药的汤?
皇后心里一阵发狠:这贱人竟藏得这么深,差点连她都骗了过去!
这次用药不成,便换别的法子。
她有的是手段,定要弄掉这贱人肚子里这颗碍眼的孽种!
皇后再没了半分与苏晚棠虚与委蛇的心思,语气骤然冷了下来,连客套的笑意都懒得维持。
“本宫有些乏了,淑妃退下吧。”
苏晚棠闻,心里瞬间松了口气。
她本就厌烦与皇后这般虚情假意地周旋,此刻见对方主动放行,忙行礼告退。
出了翊坤宫,恰好在宫门口撞见裴砚。
裴砚见她安然出来,悬着的心才落了地。可他只敢用余光飞快扫过她的身影,连多看一眼都不敢,便径直往翊坤宫正殿走去。
翊坤宫的奴才个个是人精,他若是露半分亲近,保不齐就会被人察觉他和阿棠的私下牵扯。
回到宫中,苏晚棠望着桌上的锦盒,眉头微蹙。
她可不信皇后会平白生出这般好心,特意赐玉给她安胎,保不齐这玉里头早就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脚。
她转头看向一旁侍立的听雪,“你亲自跑一趟太医院,将这块玉交给沈太医,让他仔细瞧瞧,里头可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
“奴婢这就去办。”听雪立刻应下,心里也明白主子的顾虑。
皇后素来与主子不对付,没少在暗地里给主子使绊子,主子如今有孕,多留个心眼是应当的。
她锦盒放进怀中,便快步往太医院的方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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