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若窈喝完参汤,一身倦意沉沉袭来,倒头便睡,再睁眼时,窗外已染透暮色。
春栀轻手轻脚地走进来,手里捧着个锦缎荷包,边角还带着未干的潮气。
正是她昨夜丢进池子里的那个。
温书恒竟真的把这东西捞回来了。
“公主,温侍君让下人把这个送来。”春栀将荷包递上前。
她清楚记得,从前公主为绣这个荷包,手指不知被针扎破了多少回。
姜若窈瞥了一眼那荷包。
她一看见这物件,便想起温书恒从前对原主的那些冷冷语,心头便窜起一股无名火。
“扔了。”
春栀伺候姜若窈多年,最清楚从前公主对温侍君的情意,更清楚温侍君是如何仗着这份情意,一次次折辱公主。
如今公主清醒过来,这般待他,也没什么错。
她应了声“是”,正转身要去,又犹豫着多嘴说了一句。
“公主,听说温侍君昨夜为了捞这荷包,在池子里泡了半宿,今日一早便发起高烧,躺在床上起不来可要让人去请太医瞧瞧?”
姜若窈眉峰微挑,语气里带着几分嘲弄,“随他。”
死了才干净。
可又想到,温书恒刚入府便出了事,温修远那头绝不会善罢甘休。
何况,她心里憋着的那股磋磨他的劲儿还没处使,怎么能让他这么轻易就死了?
她改口道:“去请个太医给他看看,仔细着点,别真让他死了。”
春栀应声退了出去。
姜若窈靠在榻上,眼底闪过一丝冷冽。温书恒这条命,暂且留着,往后的日子还长,她有的是法子,让他一点点偿还从前的债。
昨夜在外奔波了半宿,浑身沾满了风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