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马车里的嬷嬷咳得更厉害了,声音断断续续。
“你们你们快走,不要管老婆子老婆子已是将死之人,别让我拖累了你们”
赫连伽澜攥紧缰绳,指节泛白。
这嬷嬷是母亲当年的贴身侍女,是看着他长大,又拼命护着他的人。
母亲病逝后,他的日子并不好过。
寒夜里嬷嬷总把暖炉往他怀里塞,自己冻得手脚生疮;他被其他皇子们欺负时,也是她佝偻着背挡在他身前。
于他而,嬷嬷早已不是侍女,而是半个亲人。
他断没有抛下她的道理。
“嬷嬷莫说胡话,”赫连伽澜回头对着车厢说道。“今日要么一起走,要么”
话音未落,前方的林道上突然闪过几道黑影,拦在他们前面。
赫连伽澜抬眼望去,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看来,他们今日是走不了了。
“赫连伽澜,你以为跑得掉吗?”
姜若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赫连伽澜猛地转身,只见月光下,姜若窈一身月白色寝衣,外罩素色披风,发间未施珠翠,显然是匆匆赶来,连衣衫都未来得及换。
为了抓他,她连新婚之夜都顾不上了。
“赫连伽澜,你该清楚,逃奴是个什么下场。”姜若窈勒住缰绳,望着被暗卫围困的赫连伽澜。
赫连伽澜握紧了拳,今日姜若窈怕是不会轻易放过他,但是他不可以连累嬷嬷。
“我可以任凭公主处置,只求公主放嬷嬷一马,她身子弱,经不起折腾了。”
姜若窈闻,忽然冷笑一声,“赫连伽澜,你以为自己有讨价还价的资格?一个逃奴,也配跟本宫谈条件?”
她扬了扬下巴,厉声喝道:“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