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书也知晓一些从前姜云姝和温书恒欺辱姜若窈的事,只觉得姜若窈此刻的行为,并无半分不妥。
只是眼下人多眼杂,不远处几位命妇正探头望来,站着窃窃私语,那些细碎的议论多半没什么好话。
他上前一步,声音温和,“公主息怒。此处人多,动静闹大了,传出去于公主名声无益。”
姜若窈抬眼看向温书,缓缓收起长鞭,“看在温大人的面子上,本宫今日暂且饶过他。”
她的目光扫过脸色铁青的温书恒,语气里的警告毫不掩饰:“但温二公子最好记住,祸从口出。”
“若是再敢对本公主不敬,下次可就不是擦破皮这么简单了。”
说罢,她转身对身后的春栀道:“走。”
春栀忙应声跟上,看着自家公主挺拔的背影,只觉得胸口郁积多年的气都顺了。
从前四公主没少欺负她家公主,星儿更是狗仗人势,如今公主不过是讨回几分公道,就该这样!
温书的目光不由自主追随着姜若窈离去的方向,那抹绯色裙摆在灯火中渐行渐远。
姜云姝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心头的火气“噌”地窜了上来。
凭什么?
这傻子竟能轻易吸引温书的目光?
明明她才是嫡出公主,是众人捧在手心的天之骄女,所有人都该围着她转才对!
姜若窈并未前往宴会,现在时辰尚早,她心中记挂母妃,便先往长春宫去了。
长春宫。
苏晚棠正对着铜镜,指尖沾着冰凉的药膏,小心翼翼地往胸前涂抹。
这几日被裴砚缠得紧,夜里她总要低低求饶,他才肯稍稍收敛些,饶过她去。
忽然听见殿外传来脚步声,苏晚棠猛地抬眸,看清来人是女儿,手里的药盒“当啷”一声掉在妆台上。
她脸色瞬间白了几分,慌忙将衣襟往上提了提,试图遮住那些痕迹。
“窈窈?你怎么来了?”她心里暗暗埋怨宫人怎么没通报一声,让女儿撞见这副模样。
姜若窈看得一清二楚,也明白那些痕迹是怎么回事。她走上前捡起药盒,“女儿给你涂吧。”
方才进门时,她还瞥见母妃背上,藏着几处比胸前更深的印子,看着便疼。
那裴砚瞧着一派温润,床榻间竟如此不知收敛。
苏晚棠脸上泛起一层薄红,只觉得难为情。
可看着女儿沉静的模样,她又想起先前宫人的禀报,说女儿痴傻症好了,那时她还半信半疑。
此刻她伸手握住姜若窈的手,目光在女儿脸上细细扫过,像是要确认一般,“窈窈,你你真的好了?”
姜若窈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嗯,都好了。”
“母妃日后,不必再为女儿担心了。”
女儿那双眼睛里,再没有从前的混沌痴傻,只剩下清明与沉静。
苏晚棠望着望着,眼眶忽然就热了,既欢喜得想掉泪,又恍惚得像在做梦。
盼了这么多年,她的女儿,终于好了。
姜若窈拿起药膏,蘸了些在指尖,动作轻柔地往苏晚棠背上涂去。
“母妃,你和裴相的事,女儿都知道。”
苏晚棠的身子猛地一僵,脸上的血色瞬间褪了几分。
她声音带着慌乱:“窈窈母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