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不会偏激到去恨,去算计。
因为不得宠,不得偏爱,是她自己没本事,与她人无关。
“这血肉模糊的一片,臣妾都不敢看,皇后娘娘和赵贵人竟然都看清楚了?”
皇后的叹息里,是浓浓的悲伤:“皇嗣不见踪影,搜出来只有这么一团东西……本宫也不希望这是皇嗣,但事实就是如此啊!”
容贵妃看到站在惠妃身后的有晴低头默默翻了个白眼,她差点也被带着翻过去:“臣妾不信这是一个婴孩,没有人会这么残忍。”
柳贵人也摇头:“嫔妾也不信,皇嗣一定还活着,估计是被人喂了迷药,藏在了哪个角落里。”
有人嘀咕:“正常人都不会第一时间觉得那是会剥了皮的婴孩……”
是啊!
都不敢看。
怎么就那么确定呢?
何况,但凡心肠不是冰块儿做的,都不愿意相信一个可怜的小婴孩被如此对待!
除非,说这话的人就是指使者。
她什么都清楚!
再一联想刚才,皇后一副要杀了惠妃的表情,心里多多少少已经有了猜想。
皇后眼皮一跳。
她已经把自己从这件事里抽离开,竟还是让这些贱婢给盯上了。
她感到疑惑。
在行宫的那几年里,她不稳宫中事,只安心养身子,种种花草蔬果,不论谁来探查,都只会觉得她与世无争,已经什么都看透了。
这半年来她也从未干涉过惠妃和容贵妃下的任何决策,就算有人越过她们来找自己做主,她也是先把二人找去长春宫,让她们先发表意见,从未表现出一丝想要拿回权利的意思。
她们却分明早已经盯上了自己。
为什么?
她们到底是怎么看破自己的?
是否在陛下面前胡说八道了什么?
这种不确定性。
让她感到恐慌。
因为她知道,自己和陛下夫妻的情分,在娘家企图架空他、惹了他厌弃以后,渐渐都被消磨掉了,如今自己在陛下心里,没有任何分量。
一旦陛下对自己起了疑心,深查自己在行宫的所有细枝末节……就算为了他自己的颜面不公开,他也不会留自己性命!
玉嫔不知何时来的,轻抚着微微隆起的小腹,淡声道:“那细细长长的一条,分明是动物才会有的尾巴,这么明显的特征,皇后娘娘慧眼如炬,竟没有看出来吗?”
后妃们是胆小的,
但今天的事实在太耸人听闻了,好奇心战胜了一切,忍着害怕和恶心,伸长了脖子去瞧那一团血肉模糊。
果不然,看到了一条细长的尾巴!
“这是怎么回事?”
“如果真是要调换皇嗣,为什么会有两个脏东西?”
……
后妃们太激动,窃窃私语渐渐变成惊呼。
皇后傻眼。
皇后身后的心腹姚静,也傻眼了。
不是应该一只畜生,一个婴孩吗?
怎么会有两只畜生?
难道还有人跟她起了一样的心思?
皇后表现出庆幸的模样,忙又吩咐:“再进去搜,皇嗣一定被人迷晕了藏在哪个不起眼的角落,赶紧找出来!快,快!”
沈令仪建议:“万一皇嗣真的被熏了迷药,不若让太医拿解药处撒一遍!”
萧御宸点头:“按惠妃说的做!”
太医和元禄应声,立马又带着人进去。
一边撒药水,一边搜。
里里外外,角角落落。
房梁上。
床板下。
衣橱暗格里。
每一块地砖墙砖,都仔细敲了过去。
没有。
“陛下,没有,什么都没有!”
这下所有人都茫然了。
没有?
她们来的时候,温氏还在惨叫,说明还没生下来。
外头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孩子肯定是不可能被带走的。
寝殿才多大?
怎么会找不到?
“没有孩子,只有一只恶心的虫子,一只长了尾巴的畜生,该不会其中一只就是温答应生下来的吧?”
“难道她真是什么妖孽?”
“太可怕了,居然真的有人生出了怪物!”
……
后妃开始往可怕的方向想,越想越害怕,一个个小脸刷白。
沈令仪扬了扬下巴:“去外头看看,那些参与接生的宫人婆子,是不是有吐口什么了。”
元禄出去。
片刻后折回。
俩接生婆都被拎了进来。
受了刑,都跟一滩烂泥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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