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去悄悄查一查,陛下赏赵贵人的汤药,到底是坐胎药,还是避孕药。”
有晴眨巴了下眼睛。
差点没跟上主子的思绪。
随即点头,赶紧去查。
如今沈令仪有协力六宫的权利,要查些什么,比从前方便多。
很快就有消息传回来。
“是避孕药,且皇后惯用的太医已经被警告过,是不敢透露给皇后和赵家任何一个人知道。”
沈令仪大概已经明白萧御宸的心思。
他不会让赵家塞进来的女人有孕,甚至不打算让皇后安安稳稳活到当太后的那一天。
那么就有两种可能。
一则,赵家已经暗中投靠了荣亲王,准备造反。
二则,皇后犯了大错,被萧御宸抓住了把柄!
不管是哪一个原因。
萧御宸都容不下!
沈令仪想了想,吩咐道:“你传话出去,派几个机灵点儿地去行宫,细查皇后这三年来都做了些什么,务必事无巨细!”
“再告诉谢景渊一声,仔细盯着赵家,以防他们跟荣亲王暗中勾结。”
有晴瞪大了眼睛,“嗳”了一声:“娘娘是怀疑皇后着急回来,是给荣亲王做内应的?”
沈令仪摇头:“不知道,就是直觉,皇后和赵家人一定是有问题的,但具体问题出在哪儿,不好说。”
有晴心惊。
赵家的实力虽然大不如从前,但到底是老牌门阀,这要是真帮着荣亲王造反,可不是什么好事儿啊!
沈令仪掐了掐眉心。
书里那场宫变,看来是避不开了!
外头传来一阵喧闹。
是柔贵人的声音。
欢喜,又自得。
过年时,她的身孕满六个月。
禁足期间还算安分。
萧御宸下令撤走了她殿前的看守。
她倒也识趣,没有揣着肚子到处乱走显摆。
不过临近产期,问太医是男是女,没问道,不过听许多人说她肚子尖尖,是儿子,神采越发得意起来。
每每有人来串门,都要跟人将半天怀孕的辛苦,即将为人母的不安和激动。
来的人虽然心里不得劲儿,但也恭维着。
皇嗣的生母,以后的地位必然不会低,讨好着,准没错。
沈令仪推窗,看了眼。
是在殿前的花坛里头挖坑,准备往里头埋什么东西。
“这是在干什么?”
有晴道:“听说是柔贵人老家的习俗,让人算个风水好的位置,然后埋下喜钱、喜剪,就能保产妇顺利生产,大小平安。”
“可要制止?”
沈令仪不信这些,不过也不会阻止别人信,只希望以后翊坤宫有人怀孕生产,别都来挖坑,好好的庭院弄得乱七八糟。
“叫人去传太医来,去仔细检查过所有东西之后,亲自盯着他们埋,别叫人动了什么手脚,回头说不清。”
有晴立马派人去太医院。
又跟柔贵人交涉了一番。
柔贵人毕竟不是翊坤宫主位,又晓得自己还得仰赖惠妃庇护,而且这种事确实应该先跟主位娘娘回禀一声,自己没说,就已经是仗着怀了皇子放肆了。
这会儿又得惠妃提醒,才晓得自己差点给了别有用心的人机会算计自己,吓得一身冷汗,所以哪儿还敢有什么情绪,赶忙捧着肚子过来致歉。
“是嫔妾想得不够周到,应该提前征得娘娘的同意才是,都是嫔妾愚笨,还请娘娘恕罪。”
沈令仪微笑了一下:“无妨,你能在翊坤宫平安生产,对本宫和宫里的姐妹来说,也是喜事一桩。”
“只是柔贵人生产完,就该晋封为一宫主位,搬出去独住了,做任何事都要谨慎再谨慎,否则,对你、对皇嗣,可都不是什么好事。”
柔贵人脑子一麻。
这几个月住在翊坤宫,有过几次算计,都是仰赖惠妃保护,才没有出事,而自己虽然时时刻刻警惕小心,却都没能察觉到。
宫里的算计,根本不是她能应付的!
住在惠妃这儿她感到安心,已经完全依赖上了她,尽管兴奋于很快就能得到晋封,但完全没有想过要搬出去,以后独自面对未知的算计。
一下子六神无主,慌得不行:“娘娘,嫔妾能只晋封,不搬出去吗?”
沈令仪:“……”
突然有点无语。
当她这儿幼儿园呢?
“柔贵人这样说,是对本宫人品的肯定,本宫很高兴,但你总要学会成长,独当一面,皇嗣看着你,也才能稳重独立。”
“这样的依赖心思,可要收一收了。”
柔贵人着急,都快哭了:“嫔妾不想离开娘娘!”
沈令仪被人这么信赖,其实也是蛮开心的,但她毕竟不是开托儿所的,也不想时时刻刻保护一个没能力的人:“你放心,本宫和容贵妃不会不管你和皇嗣的。”
柔贵人哭唧唧。
有晴微笑:“不然下回陛下来,奴婢提一下,别给您晋封好了!这样您和皇嗣就能一直跟娘娘住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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