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本该被杖毙的陈素。
他将去执行秘密任务,诈死,是最无声无息离开的方法。
“遥妹,该出发了。”
路遥看向远处巍峨的宫城。
“我走了。”
“姐妹们……你们一定要,要好好的。”
……
沈令仪坐小月。
萧御宸一有空就来,但她不用伺候,还能有大把赏赐,日子轻松快活。
但宫外,可就没那么安静了。
赵家指使,门生故旧铆足了劲儿打压温家。
温家的大部分人都是没什么真本事的,三两下就被送上了流放之路,但温氏的嫡出兄长,和亲舅舅,则难对付的多。
这几年借着温氏的恩宠,在朝中大力发展自己的势力,一个大理寺,一个礼部,几乎都被他们攥在手心儿里,所有官员都听命于他们。
温氏这些年地位稳固,也有这两人在前朝出力的因素。
温二得知娇宠长大的庶妹怀上了皇嗣,却被贬为答应,大为光火。
但因为是太后下旨,陛下同意,他也不好在朝上说什么。
温舅父铁拳狠狠砸在桌上,震得杯盏罄哐响:“敢动我的外甥女,找死!”
温二脸色阴沉:“除了沈氏那妖妃,赵氏那贱婢,还会有谁敢这么跟温家作对!”
温舅父龇目:“那就让惠妃也尝尝家人一个个出事,她却什么都做不了的滋味!”
温二眼底闪过阴鸷:“妖妃心思阴险,她的外祖家全是蝇营狗苟的小人,咱们得小心行事,免得钻了圈套。”
两人私下一合计,先选上了家里没有男人的沈夫人,沈令仪的母亲算计。
赵家人确实可以袖手旁观,让沈家自己去应付,但他们知道如今后宫之中就数惠妃最得宠,想跟沈家、跟惠妃结个善缘,想求惠妃在帝王面前说个好话,让帝王亲自下旨把皇后迎回宫中。
只有帝王亲自下旨迎回,才能显示皇后的地位。
否则只怕回去了,也会被人嘲笑看轻。
所以,十分尽心尽力地出手破局。
再有谢景渊幕后设局。
不出半个月,就把这俩给收拾了。
整个大理寺和礼部,全都被清洗了一遍,换了新官员进去。
温家从如日中天,到摔进泥潭、无力挣扎,只用了短短三个月时间。
消息很快传进后宫。
众妃嫔都觉得痛快。
只有温答应,哭到晕倒。
她以为自己怀着孕晕倒,陛下知道了,一定会来看她,哪怕看着这长脸、这个孩子的份上……
可她醒来,除了虎着脸的婆子,谁也没在。
“答应,您可别给奴婢们找事,好好的哭什么哭,福气都给你哭没了!”
温答应声音沙哑:“太医呢?”
婆子回道:“太医正刚走,说您情绪起伏太大,孕初期胎像最是不安稳,要是再这么哭下去,迟早要伤胎气。”
温答应意识到婆子说,来的是太医正,急忙追问:“来的是太医正?他还说什么了,有没有起胎儿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婆子冷淡:“没有。”
没有?
温答应稍许松了口气。
可这话不是她亲耳听到的。
这俩婆子又是恨死自己的人安排的,谁知道他们是不是串通了在骗自己?
会不会肚子里,根本就是蛊虫?
越想越有可能。
她手里还有测试的药粉,但若真是胎儿,一定会有损伤。
惠妃该死,反正就算她真怀上了,自己也不会给她机会生下来,所以她可以毫不犹豫地去试探,可自己的孩子怎么能一样?
这是她盼了好多年才有的希望。
是她翻身的资本。
若是孩子保不住,还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出去。
或许就会像独特的、值得收藏的物件一样,永远幽禁在这里,直到老死。
怀疑越深,心越慌。
一双眸子里充斥着惊惧:“怎么办?我怀的到底是什么……是儿子,对,一定是皇子,不会是虫……不是妖孽,绝对不是!”
婆子冷眼看着她。
就像在看条臭虫一样。
……
翊坤宫。
又一波赏赐抬进来。
御前小太监笑着看着台阶上的有晴:“有晴姑娘,陛下差奴婢给惠妃送了些东西来,天山雪莲一朵,极品羊脂玉一块……”
翊坤宫的宫门大开着。
路过的、串门儿的,瞧她小产后非但没有失宠,反而更被帝王重视,手握六宫大权的容贵妃和太后都喜欢她、惦记着她,一个个又羡慕又嫉妒。
但没人敢趁她虚弱再动什么算计。
因为她不是当年的温氏。
不但不霸宠。
还会推着帝王去恩宠帮着她、对她好的妃嫔。
如今放眼瞧去,的雨露多些的,都是惠妃一边儿的。
谁敢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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