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粒大的汗珠从额头冒出。
然。
陈闲方才并未用全力,他也知道,不然他现在早就已经鸡飞蛋打,猩猩他妈,狒狒了。
石鸳强撑起身,拄膝大口喘气,挥袖擦了下额头冷汗,面向陈闲恭敬抱拳:“陈壮士高义,多谢脚下留情。”
他服了。
心服口服。
整个燕州能让他敬佩的人不过五指之数,陈闲现在绝对算一个。
陈闲:“壮士这个词儿……我不喜欢,你若不嫌,往后称我一声牛哥即可。”
“是!”
石鸳再次抱拳,随后面色凝重:“牛哥,我今夜前来就是想告诉你,徐天养身旁师爷名叫赵文渊,此人极度阴险,毒如蛇蝎,恐怕接下来为了招募你,他会从你身边之人下手。”
原来他大半夜偷偷跑到玉沟村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个……
陈闲哭笑不得。
此事他早已有所预料。
因此,早上他和徐虎进山狩猎,实为假象,在石鸳来到他家时,他和虎子就偷偷摸到了房后,暗中偷听。
以确保婢妻周全。
望着石鸳那逐渐好转的脸色,陈闲笑问:“我不明白,像你这样的人,为何要屈居于徐天养手下?”
石鸳闻,自嘲一笑:“当初我娘病重,是徐天养给我银两,让我娘续命一年。”
“我娘下葬,徐天养也亲临安排。”
“不管他是怎样一个人,此等恩情,我石鸳都不能忘!”
陈闲:“那你就没想过,他就是要用这样的手段来收服你?”
石鸳苦笑:“我明白,可恩就是恩,必须得报。”
陈闲:“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娘病重有没有可能是因为他……?”
石鸳愣住了。
错愕望来。
陈闲的话,让他联想过去,当初在他离开恩师回到玉丰县时,不出数日,母亲就突发怪病。
当地郎中皆束手无策。
也就是在那个关键时刻,赵师爷带着所谓的神医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石鸳不敢相信,怔目抬望:“你,你是说,我娘的怪病是徐天养一手安排的?”
陈闲耸了耸肩:“我也只是猜测而已,毕竟你也说了,他身边那个师爷心术不正。”
石鸳踉跄后退,险些跌倒。
他从未往这方面想过。
今日陈闲一句猜测,便让他醍醐灌顶!
石鸳再次朝陈闲抱拳:“多谢牛哥提醒,此事我会暗中追查,如果我娘的死真和他们有关,我一定……”
“你一定不可与他们正面为敌!”
陈闲当场打断了他。
徐天养的背后,是整个平阳山一带活动的马匪。
单凭石鸳一人,绝对无法和他们相抗衡!
陈闲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真到那个时候,你可以过来投奔我,唯有我,才能帮你报仇。”
石鸳含泪点头。
满目崇敬望着陈闲,拿起长枪退出院外,深鞠一躬,然后牵着马离去。
“人才。”
“不可多得。”
陈闲目送那一人一马消失在视线尽头,意犹未尽。
显然石鸳最擅长的一定是枪法。
若是比拼冷兵器的话。
陈闲还真就不一定能有胜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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