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建光眼眶发热。
自从出事,昔日好友纷纷避而不见,生怕被他连累。
没想到这个萍水相逢的小姑娘,反倒真心实意要帮忙。
“好”他声音哽咽,“我带你去。”
云菀跟哥哥交代了一声,便随高建光前往市人民医院。
电梯停在八楼,特护病房里,一个全身缠满绷带的人影静静躺着。
女人的头发、眉毛、睫毛全被烧光,这就是高建光的妻子周晓燕。
“晓燕,这是云菀同志。”高建光声音发颤。
这是妻子住院后第一个来探望的人,连她娘家人都不曾露面。
“你好漂亮。”周晓燕的声音沙哑刺耳,说完便沉默了。
但云菀从她眼中读出了超乎寻常的平静,那是一种经历过崩溃绝望后筑起的心墙。
“嫂子,我给您倒杯水。”云菀能想象,病床上的女人曾经必定明艳动人。
周晓燕微微点头,眼神示意丈夫:这个不施舍同情、不流露惧色的女子,很不一般。
温水顺着吸管流入周晓燕干裂的唇间。
不知是否错觉,她尝到一丝清甜,竟将整杯水喝得一滴不剩。
“我来洗吧。”高建光接过空杯,眼底泛起久违的暖意。
自从云菀到来,妻子脸上终于有了表情。
病房里,云菀轻声讲述着林家的故事:婆婆的体贴,公公的睿智,还有那个让她牵挂的丈夫。
周晓燕静静聆听,目光渐渐柔软。
她多希望早些认识这个特别的女子,可惜现在的自己
“谢谢你能来看我。”纱布下的嘴唇艰难蠕动。
“嫂子,我还会来看您的。”云菀起身告辞,病人需要休息。
夜色中,高建光的吉普车缓缓行驶。
“真的不知该怎么谢你。”这个历经风霜的汉子声音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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