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当空,热浪裹挟着蝉鸣蛙声扑面而来,好似要将人融化在这片金色的稻田里。
妇女们弯着腰,头上五颜六色的方巾在蓝天白云下格外鲜艳,像是一幅流动的画卷。
云菀站在田埂上,草编帽下的小脸被晒的通红。
她扶着帽檐,望着这片生机勃勃的稻田。
水稻从插秧到成熟要经历漫长的时光,先是抽枝长叶,再抽出嫩绿的稻穗,最后渐渐染上金黄的色泽。
等到十一月底收割时,已是北风呼啸的寒冬。
此刻,窗外正飘着鹅毛大雪,生产队难得放了一天假。
云菀一家各自在温暖的炕上忙碌着:小姑娘坐在窗边绣花,叶琴缝补着旧衣裳,云大军和云泽阳则搓着麻绳准备拿去换钱。
屋内安静祥和,只有炉火偶尔发出轻微的噼啪声。
“大军家的!快开门啊!”一阵急促的拍门声突然打破了这份宁静。
风雪太大,门是从里面拴住的,来人只能拼命拍打门板。
“叶琴!你家三妹要不行了!”
带着哭腔的女声让云菀手一抖,绣花针扎破了手指。
她顾不得擦拭血迹,丢下手里的东西就往外跑。
叶琴已经打开了门,脸色煞白的抓住来人的胳膊:“我三妹怎么了?她明明前几天还好好的!”
来人正是小妹的闺中密友,和叶琴嫁到了同一个生产队。
“她早产了!”女人的脸上还带着红肿的巴掌印,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今早不知怎的她突然发作了,接生婆说说可能大人孩子都保不住她婆家只要孩子,根本不管她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