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还真拿不准王袭找她要说什么。
王袭给虞花凌倒了一盏茶,打量她,“县主的伤看起来好了大半了?”
今日的明熙县主,一身绫罗绸缎,朱钗簪花点缀,清丽明艳至极,与半个月前被他接到的简直判若两人。
虞花凌点头,“的确已好了大半,你看起来伤养的也不错,都能骑马了。”
“我不及县主伤的重。”王袭也给自己倒了一盏茶,“比县主的伤好养。”
虞花凌又点头。
王袭喝了一口茶,说:“昨日父亲回府后,与我说县主找太皇太后讨要李六公子。太皇太后本十分恼怒县主,动了杀心,被父亲劝住了。今日太皇太后召县主入宫,应该也是再议此事。”
虞花凌眨眨眼睛,看来冯女史和皇帝还是了解太皇太后,怪不得昨儿出宫,皇帝派身边大监送她回府。
王袭手指按住茶盏,“县主为着半坛酒的恩情,便向太皇太后讨要李六公子,一旦太皇太后答应,县主必要答应太皇太后的招揽。”
他顿了顿,“我想县主是个不喜束缚的人,心里应该极不情愿,只不过为报救命之恩,没办法而已。如今县主被架在桥上,左右犯难。应太皇太后的招揽,束缚住了自己,不应太皇太后招揽,便会惹恼太皇太后。”
他诚挚道:“在下这里,有个两全的法子,既能不让县主被束缚,也能让县主还了李六公子的救命之恩,同样可以让太皇太后不恼怒为难县主。不知县主可愿意一听?”
虞花凌自然愿意,不过她从来不相信来自别人无缘无故的帮助,她看着王袭,“王校尉这话听起来哪里是两全其美,明明是三全其美。不知我在听你的建议之前,可否先问一句,你为何要帮我?”
王袭抿唇,“在下与县主从原平县来京这一路,几经生死,十分佩服县主的坚韧毅力,不想县主因此受困,愿意助县主一臂之力。”
虞花凌点头,表示知道了,“王大公子想怎么助我?”
王袭道:“县主假意嫁我,我向太皇太后去请旨赐婚,只要县主同意,我便有法子说服太皇太后,既不为难李六公子,也不再为难县主。”
又补充,“县主嫁我后,我会在三年内还县主自由。”
虞花凌刚要说话,房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推开,李安玉站在门口,轻笑着说:“王大公子打的好算盘,截人恩情都截到了我头上,有问过我同意吗?”
王袭瞬间敛了神色,坐正身子,看向门口,“听闻李六公子素来端方有礼,今日这不打招呼便推门的举动,是否太过失礼了?”
李安玉点头,“的确失礼,但王大公子不跟我打招呼,便截了我的人,此举也没多有礼。”
王袭冷下眉眼,“县主如何就成李六公子的人了?”
李安玉一笑,“哦,是我说错了,我是县主的人。”
他转向虞花凌,笑容若春日里的桃花,“县主,对吧?我是您的人。”
虞花凌:“……”
李安玉见虞花凌不说话,抬步迈进雅间,来到她面前,一把攥住她手腕,将她从坐位上拉起,又盯着她问了一遍,“县主,是不是?”
虞花凌:“……”
她说不是,行吗?
李安玉提醒她,“县主别忘了,昨儿在紫极殿外,您可是答应过我的。”
虞花凌:“……”
昨儿在紫极殿外,她是答应过,但晚上,她也答应给他收尸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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