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可能!”林雪娟再也忍不住,冲上前用力捶打着儿子的胸膛,声音带着哭腔,“远泽!你疯了!你怎么能这样对晚晚!她为你做了那么多!你……”
“妈!”陆远泽猛地打断她,“这是我的决定。签字吧,苏晚晚。”
他将一支笔塞进苏晚晚手里,动作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决绝。
苏晚晚握着那支冰冷的笔,看着那纸离婚申请书,又抬头看向陆远泽那张写满冷漠和疏离的脸。
“二哥,你疯了吗?”陆远初拉着苏晚晚的手不让她动笔。
苏晚晚甩开陆远初,然后淡淡地看向陆远泽,“陆远泽,倘若你有任何苦衷,我都可以接受。可是如果......”
“没有苦衷!”
“好!”苏晚晚利索地签了字,然后扔给陆远泽。
“二嫂!”陆远初气得直跺脚,“二哥,你这是干什么啊?!”
陆远泽弯腰捡起申请书,然后小心地放到了文件袋里。
苏晚晚勾了勾唇角,“四合院是我的,钱也是我的。你没意见吧?!”
陆远泽拿出一个盒子递给苏晚晚,“这些......就当补偿!”
苏晚晚看着那厚厚一沓大团结挑了挑眉,“不需要!在一起是各取所需。分开也用不着谈补偿!陆远泽......后会无期!”
苏晚晚十分想潇洒地扭头就出了陆家。
奶奶的,老娘21世纪新女性。离个婚算个屁!就是刚开了荤以后就要吃素了吗?
苏晚晚一边骂陆远泽一边走。
忽然间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传来。
“救命啊!救命!谁来帮帮我!我要生了!啊——!”
苏晚晚循声望去,只见街角一个杂货铺门口,王春妮正瘫坐在地上,双手死死捂着高耸的肚子,脸色惨白如纸,豆大的汗珠混着泪水滚落。
她身下的地面,已经洇开一片深色的水渍。
“王春妮?!”
医者本能,苏晚晚立刻冲了过去。
“苏晚晚……救我……”王春妮看到苏晚晚,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我要生了……疼死我了……周文景……周文景那个天杀的……还在牌桌上……不肯回来……呜呜呜……”
苏晚晚的心猛地一沉。
“别怕!我送你去医院!”苏晚晚咬咬牙,也顾不上什么恩怨情仇了,人命关天。她试图扶起王春妮,但王春妮疼得根本站不起来。
“来人!帮帮忙!送她去医院!”苏晚晚对着人群大喊。
终于有两个热心的大妈跑过来,三人合力,艰难地将王春妮抬上一辆路过的人力三轮车。
苏晚晚跳上车,催促着车夫往最近的医院赶。
一路上,王春妮的惨叫声就没停过,她死死抓着苏晚晚的手,指甲几乎嵌进她的肉里。
“苏晚晚……我……我是不是要死了……周文景……他……他巴不得我死……好……好娶那个小寡妇……那个小寡妇有钱......”王春妮断断续续地哭诉着,眼神里充满了绝望和怨恨,“孩子……我的孩子……”
“别胡说!坚持住!马上到医院了!”苏晚晚只能苍白地安慰着。
好不容易赶到医院,医护人员立刻将王春妮推进了产房。苏晚晚浑身是汗,手上被王春妮抓破的地方火辣辣地疼,她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大口喘着气。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产房里传来的只有王春妮越来越微弱的痛呼和医生护士急促的指令声。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不知过了多久,产房的门猛地被推开,一个护士冲出来,脸色凝重:“谁是家属?产妇大出血!情况危急!孩子胎心不好!需要立刻签字手术!”
苏晚晚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就在这时,走廊尽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周文景和陈白露终于姗姗来迟。周文景一脸不耐烦,身上还带着浓重的烟味。陈白露则是一脸焦急,眼神却飞快地扫过苏晚晚。
“我是她丈夫!我签!”周文景一把抢过笔,草草签下名字,动作敷衍得令人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