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是鸡飞狗跳的带娃时间,这边本来请了好几个月嫂,但是知道这是自己的女儿之后,霍栖涯怎么舍得再让别人带。
黎岁本来也只打算在这边待一小段时间,现在莫名其妙的升级了,当然跟着一起带孩子。
给孩子换尿布的时候,霍栖涯的眉心拧起来,忍不住问黎岁,“妈,我小时候也这么臭吗?”
黎岁将尿布丢进旁边的垃圾桶,“那你得问你爸,我错过了你的一整个童年,都是你爸带的你,而且全都是他亲力亲为,只是你一点儿都不领情而已。”
霍栖涯点头,也是,他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都给忘记了。
换好尿布后,霍羽织躺在床上笑,蹬着腿,看着就像是白白嫩嫩的馒头。
黎岁的心都要化了,双手抓住霍羽织的小脚丫子。
“真漂亮,羽织完美的继承了你的骨相,将来不知道要迷倒多少小伙子呢。”
刚说完这句,她就拿过纸巾给羽织擦口水,“不过我这样的想法也不对,咱们羽织生来就是享福的,将来不结婚,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都全力支持。”
说完,她坐在旁边感叹,顺便还发了一条朋友圈,回来帝都一趟,身份直接升级了,这是谁都没料到的事情。
“我给黎一打了电话,他过段时间也要过来,你不知道你这个舅舅现在有多忙。”
在霍栖涯的印象里,他只见过这个舅舅几面,黎一当初被黎岁忽悠在那边当了总统之后,就压根没有自己的时间了,每天除了公事就是公事,但是现在也早就适应了这样的节奏,而且能将长辈们扶起来的国家治理得这样井井有条,他做梦都觉得幸福。
而且好几次他都梦见爷爷,梦见爸爸妈妈了,梦里这群人都说,为他感到骄傲。
黎一压根就没想到,自己也会有这样的一天。
离开了黎岁,他进入了惊人的成长期。
难怪黎岁总是说,“家里的基因绝对不会差,黎一只要想学,就没什么是他学不会的。”
过了一周,黎一就来了。
他今年三十六了,但是从未谈过女朋友,这十几年几乎把一切都奉献给了公事。
黎岁看到现在硬朗沉稳的人,突然有些心疼。
最初她回到北美的时候,有想过要再去s国,但是霍栖涯毕竟在这边,她不好带着全家人迁移,所以就留了黎一一个人在那边。
“姐。”
黎一喊了一声,视线落在她怀里抱着的孩子身上,“真可爱,涯涯可比我这个舅舅有出息多了。”
他将孩子抱过来,但实在没有抱过孩子,动作比较笨拙。
黎岁看到他这一身漂亮的线条,就知道这人的身手也没有落下,国家公事和训练已经占据了他的全部时间,现在的黎一完全就是一个大忙人。
“黎一,有想过在这边多留一段时间吗?”
黎一毫不犹豫地摇头,“那边最近有几件大事,我得过去处理,只能留一周。姐,对不起,我总是这么忙。”
黎岁的眼眶瞬间红了,抿了一下唇,“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是我对不起你。”
整个家里的责任最后全都被黎一这个最小的弟弟给扛起来了,而且他做得这样的好。
这些年也从未抱怨过什么,打电话的时候也总是说:“我又去爷爷的雕像前看了很久,姐,我很自豪自己的身上流淌着这样的血液,我终于明白爷爷当年的感受了。”
那种感受难以喻,看着国家越来越好,真的会有一种想要深深扎根这里的感觉。
当年黎一留在那里的时候,差不多也才二十岁,一转眼已经这么多年了。
晚上黎岁亲自下厨,霍砚舟在旁边打杂,看到她满脸愁容,抬手轻轻戳了戳她的脸颊,“在担心黎一的事情?”
黎岁到后面的岁月里,变得越来越柔和。
有句话怎么说的,意识乾坤大,犹怜草木青。
或许人生就是这样,一个阶段一个阶段的解锁。
“嗯,我在想,我跟萧彻终究还是亏欠了他的。”
霍砚舟一边洗菜,一边开口,“他没有这么觉得过,你看他的眼神就能看出来,他现阶段是真的很满意这一切,别擅自加这么多东西给自己。”
黎岁只是想到最初遇到黎一的时候,这人还什么都不懂,甚至说话都不黎岁,一转眼已经成长得这样快了,这些年甚至经常在电视上看到他,他的西装永远都是那么板正,看着镜头的时候也严肃,当年有一个镜头甚至在很多国家都大火了,说他是最帅气的总统。
而且现在黎一也才三十六岁,当年二十左右的年龄被推上那个位置,是最年轻的总统。
黎岁做了十个菜,家里有保姆,但黎一一周就要走了,她总得为这个弟弟做点儿什么。
黎一在客厅一直逗着霍羽织,脸上都是笑意,“羽织,来,这个是什么?”
羽织蹬腿一直笑,眼底都是清澈。
黎一开心得不行,又赶紧抬手,“来,这个是什么?”
霍栖涯在旁边开口,“舅舅,这么小的孩子还不会说话。”
“我当然知道她不会说话,等我下次再过来的时候,孩子估计都上小学了,总得趁机跟她多说几句,人的成长总是很快,特别是小孩子,一段时间不见,就窜一大截,我上次见你的时候,你还闷闷的不爱说话呢。”
霍栖涯瞬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抿了一下唇,默默将旁边的茶水推给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