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溶扑在围栏前。
摊主牵着细线,表演斗蝎子。
双方各有人下注,大呼小叫,比赌场更热闹。傅溶也是被这沸反盈天的热闹劲儿所吸引,抓着江落强行挤进去。摊主口若悬河,道:这只是云南来的毒蝎王,见血封喉,触之即死。你们瞧瞧他这尾巴,可厉害了。要下注的赶紧下注啊。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说完左边,又介绍右边,也是什么西域来的蛊王,名号听起来怪唬人。
傅溶将荷包扔向左边,道:我押这只。
那荷包沉甸甸的,摊主两眼放光。
这位公子有眼光!
这可是咱们得常胜将军。
赌他赢准没错。
有不少听了忽悠,跟傅溶下注。
江落悄悄附在傅溶耳边,提醒他:右边的会赢。
傅溶道:你怎么知道
江落胸有成竹道:我就是知道。
傅溶回头看了她一眼,少女神采飞扬,有种志在必得的自信。
我要押左边。
傅溶不信她,也不信这个邪。千金难买我乐意。
他就是觉得自己的选择最正确。那只云南来的毒蝎王,霸气,雄壮。另一只体型比它小,看起来也没什么精神,能赢才怪。江落一个小丫头片子能懂什么小跟班嘛,哪里有他懂得多。傅溶道:听我的。
江落的立场仿佛墙头草,随着傅溶摇摆,道:你想要谁赢,谁就能赢。
傅溶顿时乐了:那可不是。
众人聚精会神盯着场内,只等开局。
四周顿时鸦雀无声。
江落问道:他们肚子上为什么要绑一根线
傅溶道:不绑着不就跑了。
跑了怎么样
场内安静,没人说话。
摊主听见小姑娘脆生生的话音,不由笑道:跑了大家还怎么赚钱
江落又道:为什么要赚钱
她问的话傻里傻气,破坏气氛。
傅溶一把捂住她的嘴,把人圈在怀里,你先别说话。
开局了,人群沸腾起来。蝎子身受牵制,在有限的地盘里搏杀。非常安全,不会危害到客人。撕咬,挣扎,高高竖起尾巴。咬得越厉害,欢呼声越响亮。一旦停下来休息,影响到客人兴致,摊主就会用一根草戳他们脑袋,道:动啊动啊……
最后蝎子一死一伤,如傅溶所料。
傅溶十分尽兴,高兴地抱着江落转了一圈,我们赢了。
江落也道:赢了。
有人赔了钱,一哄而散。摊主赚得盆满钵满。
有人赔了钱,一哄而散。摊主赚得盆满钵满。
傅溶拉着她,从人群中跑出来。走啦,还看什么。那点银子对傅溶来说不算什么,经过路边乞丐,随手撒钱。把赢来的钱全部给了穷人。千金散尽还复来。乞丐热泪盈眶给他磕头,公子长命百岁。傅溶穿过车水马龙的街头,烟花和灯火都抓不住他的衣角。江落想抓住,跟着他疯跑了一阵,总是差那么一点点。傅溶故意停下来逗她,道:来啊来啊。
江落想用法术,瞬移到他面前,逮住他。
傅溶看穿她的心思,立即道:不许用法术。
江落道:不用就不用。
两人跑了半条街,像一条条鱼逆流而上。
傅溶总是保持着能让她看见又追不上的距离,把江落溜得气喘吁吁。两个人暂时约定,停下来歇气,都不准动。傅溶买了两串糖葫芦,自己吃一串,指挥卖糖葫芦的把另一串送给江落。江落咬半颗山楂,酸甜滋味叫人爱不释手。一朵烟花炸上天空,夜幕点亮。傅溶下意识抬头。他瞳孔里烟火绚烂璀璨,愣了一会儿。低头吃糖葫芦,却望见江落近在咫尺的脸。
说好不许用法术。傅溶道。
我没用,江落道:你哪只眼睛看见了
我两只眼睛都看见了。
傅溶指着自己的眼睛,提醒她别耍赖。
明明刚才两人还有一段距离。
江落不认账,仰起头,凑近。看样子是打算亲他的眼睛一下。
傅溶用手盖住她的脸,忍俊不禁:想偷袭我
江落道:傅溶……
走了,舅舅还在等我们。
傅溶拔腿就走,不给她说话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