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熙转头,望向平静的江面。
霓虹一半倒映在江里,一半映在她清亮的瞳孔中,“不,苏栀,不需要沈湛。你相信我,我会让顾璇身败名裂,永无翻身之日!”
……
姐妹俩又在江边吹了一会儿的风,剩下的那些酒,苏栀边喝,陆熙边倒。
后来,苏栀醉了。
在便利店里买了一大堆零食带去了医院,哗啦哗啦全部倒在病床上,非要拉着苏政屿起来“过年”。
陆熙一瓶rio喝得也有些迷糊,抱着苏栀的腰把她从床上拉了下来,俩人一起跌坐在地。
陆熙将食指放在嘴唇中间,示意苏栀安静,又指了指墙上的时钟,“太晚了,不要喧哗,影响病人休息。”
苏栀歪头,双眼空洞无神地盯着陆熙的嘴,“我希望他能突然坐起来,然后生气地叫我闭嘴…嘿嘿,政屿不会的,他最乖了,即使我吵醒他了,他也不会跟我生气,他会揉着眼,问我要不要吃宵夜,他煮面给我吃…”
眼泪就那么猝不及防落下来,无声,却虐心。
失去过至亲至爱的陆熙,又怎么不明白苏栀痛楚。
安慰的语太过苍白,放大的思念又如排山倒海倾轧而来…
她眼圈儿泛红,只好搂着苏栀一起掉泪。
遥想当年父亲周显锋,面对命悬一线的自已,是不是也天天以泪洗面,寻遍名医不放弃一点希望?
突然,陆熙脑中灵光乍现,像突然点了一盏明灯。
她推开苏栀,眼神急切,“回魂草,周家宅基地里的七彩植株,那些价值连城的草药,试试,说不定管用呢!”
苏栀怔忡,反应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能、能管用吗?”
“所以要试试啊!”陆熙激动地握着她的手,“正好我爸今天回了海棠村,我这就给他打电话…不行,他现在睡了,明天,明天一早我就给他打电话!”
苏栀强迫自已醒酒,敲了敲自已脑袋,“陆熙,你要是能救我弟弟,我一辈子给你当牛让马,我把这条命给你…”
“我不要你的命,我要你好好的!”
“好好的,政屿好好的,我也好好的,我们都好好的…”
因此,宋平津在进入病房的一瞬,就看见俩人像拜天地一样面对面跪着,双手紧握在一起。
再看苏政屿病床上,散落着各式各样的零食袋子。
这不是胡闹吗!
宋平津来了脾气,大声质问:“你们在干什么!知不知道外面的病菌会导致政屿感染?这里是特护病房,不是你们过家家的地方!”
苏栀起身,摇摇晃晃走近,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鼻而来。
宋平津皱眉,“你喝酒了?还哭了,为什么…”
还没等他说完,苏栀一手揪着他白大褂衣领,另一只手抡圆了膀子打了他一个耳光。
曾被宋平津夸过好看的美甲,终究还是在他脸上留下了三道血印子。
苏栀颇为兴奋,回头冲陆熙大喊:“一起来手撕渣男啊,打死算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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